南璞年忙放下茶杯,跟了上去,南姝緊隨其后。
“哎呀,你們坐,你們在家里坐坐,我馬上就回來。”
劉大爺見兩人追了出來,腳步未停,健步如飛地往山上走去,邊對兩人擺擺手。
兩人哪敢真回去,大爺都快八十歲了,萬一在山里出點什么意外……
二十分鐘后。
南姝氣喘吁吁地扶著竹子休息,心跳如鼓。
“小姑娘平時還是要鍛煉鍛煉啊。”
劉大爺站在幾米開外,笑呵呵地道,臉不紅氣不喘的,對比之下,仿佛南姝才是那個快要八十歲的人。
南姝:……
南璞年站在她身邊,虛扶著她的胳膊,徹底進山之后,上山小道就不是很明顯了,再加上山林里水汽大,地面濕滑,他怕南姝一不小心腳滑,一頭栽下去。
南姝說不上來話,甚至南璞年和劉大爺的話,聽在她耳邊,都跟隔著一層薄膜似的。
耳畔,是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
南姝深吸了好幾口氣,終于緩了過來。
然后。
南姝突然注意到了一個從入山開始,就察覺到卻無法明的異常——異常的安靜。
除去三人的說話聲、腳下踩著落葉的聲音、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南姝從始至終,似乎都沒有聽到一道鳥叫聲。
這很不正常!
見南姝臉色不好看,南璞年面露關切,“小姝怎么了?身體還是不舒服?”
劉大爺聽到這話,也往下走了幾步。
“小姑娘,要是不能爬山,咱們就回去吧,別累壞咯。”
“沒有。”
南姝搖頭,看向南璞年,“南隊,你有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
南璞年一愣,當即反應過來,“小南,你是聽到了什么嗎?”
“不,恰恰相反,我什么都沒聽到。”
南璞年反應很快。
眸底劃過一抹若有所思,“這的確不對勁。”按理說,這種林子,土壤肥沃,樹木蔥郁,不可能沒有鳥類棲息,他們走了半個小時,卻沒聽到一道鳥鳴。
“大爺,我們走了這么久,怎么都沒瞧見一只鳥啊?鳥叫聲都沒聽到,這林子里沒鳥,蟲子會不會特別多啊?”
南璞年問劉大爺。
大爺:“啥?”
南璞年:……咋剛剛和小姝說話的時候,大爺你就不耳背了?感情這耳背還分人是吧?
南璞年嘴角抽動,把話重復了一遍,大爺恍然,“哦,你說鳥啊?有鳥的,只是前幾年,村里小孩子多,又不上學的時候,總喜歡掏鳥蛋,用彈弓打鳥,邦邦邦的,吵得很,所以鳥現在看到人害怕,都躲起來了吧。”
“那難怪了。”
南璞年應了聲,轉頭看向南姝,“怎么樣?還能往前走嗎?”
“可以。”
南姝點頭。
對于劉大爺的話,南姝并非不信,但還是留了一個疑惑,想去更深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兩只鳥問問。
南璞年從旁邊折了一根較為粗壯的樹枝遞給南姝,讓她充當登山杖,退后一步,跟在南姝身后,這樣即便南姝不小心腳滑了,他也能及時反應。
很快。
三人終于到了挖筍的地方,劉大爺一鋤頭下去,幾根尖尖的、細長的竹筍就被刨出了土,劉大爺手雖然抖,但干活十分利索,壓根都沒給南璞年發揮的機會。
南姝舉目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