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數十里外,巨型要塞的城墻之上,一片慘不忍睹的景象。
鮮血如河流般流淌,尸骸遍地,仿佛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秦嘯天手持長槍,猶如戰神降臨,一槍洞穿一名北燕校尉的咽喉。
在他的英勇帶領下,南夏將士們浴血奮戰,毫不退縮,一次又一次地將攻上城頭的北燕士兵擊退。
經過數個時辰的激烈激戰,北燕軍終于鳴金收兵,暫時退去。
秦嘯天剛剛準備下令清點傷亡人數,一名副將便連滾帶爬地沖了過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滿臉寫滿了極致的驚恐。
“將軍!不好了!”副將的聲音顫抖著,仿佛風中的殘燭。
秦嘯天眉頭一擰,目光如炬,呵斥道:“慌什么!”
副將顫聲道:“甲號箭塔……我們的人在甲號箭塔發現了……發現了大量王上親兵的尸體!”
秦嘯天的心臟驟然一縮,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甲號箭塔,那可是王上督戰的地方!
“王上呢?!”秦嘯天怒吼詢問,聲音震耳欲聾。
副將面如死灰,嘴唇顫抖著應道:“不……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秦嘯天大驚失色,他連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命令道:“傳我軍令,派遣六千精兵,全力搜尋王上蹤跡!若是找不到,你們都提頭來見!”
正當副將準備轉身離去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卻忽然間響起,仿佛一把利劍劃破長空。
“老將軍!老將軍!王上口諭!”
眾人聽到聲音后,紛紛轉頭看去,只見說話之人竟然是劉公公!
秦嘯天定睛一看,發現劉公公身旁并沒有南夏王的身影,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急忙上前一步,高聲問道:“劉公公,王上在哪里?!”
劉公公滿臉淚痕,聲音哽咽地回答道:“王上有口諭,平北將軍王烈所部親信已經叛變了!王上命令您……命令您立刻前去平定要塞內亂,穩住邊防!”
秦嘯天聞,臉色驟變,怒不可遏地吼道:“這個亂臣賊子!”
他緊緊握住拳頭,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王上現在究竟在何處?”
劉公公悲痛欲絕地應道:“王上……王上說,如果要塞被攻破,那么南夏就危險了……這是王上最后的心愿啊……”
秦嘯天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他緩緩松開了拳頭,臉上的肌肉也因為極度的震驚而變得僵硬。
這位曾經輔佐過三代帝王的老將,這位南夏的鎮國柱石,在這一刻,終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王上,恐怕已經遭遇了不測,兇多吉少。
就在秦嘯天陷入絕望之際,突然!
“轟——!”
一聲巨響傳來,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震撼著每個人的耳膜。
眾人驚愕地望向遠處的乙號要塞方向,只見一道粗大的狼煙如同一根擎天柱般直沖天際,滾滾濃煙遮天蔽日,仿佛整個天空都被染成了黑色。
那是最高等級的求救烽火!熊熊燃燒的火焰直沖云霄,仿佛要將整個天空都點燃。
在這滾滾濃煙和熊熊烈火之中,隱約傳來陣陣廝殺之聲,那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尖銳,時而沉悶,交織在一起,如同一曲地獄的交響樂。
“將軍!”身旁的副將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涔涔,他的聲音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
秦嘯天猛地回身,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死死地盯著那求救烽火。
然而,在那一瞬間,他眼中的悲慟卻被煉獄般的殺意徹底取代。
他的拳頭緊緊握起,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鮮血順著手指流淌而下。
他一不發,只是抓起立在一旁的長槍。
那長槍的槍尖上,還殘留著剛剛殺敵時濺上的鮮血,一滴一滴地順著槍桿滑落,在地上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秦嘯天的聲音低沉而冷酷,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在這寂靜的城樓上回蕩,讓人不寒而栗:“隨我,平叛!”
……
乙號要塞,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人間煉獄。
要塞的內墻通道處,秦嘯天麾下的將軍陳忠單膝跪地,他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可能倒下。
他手中緊握著一柄斷刀,那斷刀的刀刃已經卷刃,上面布滿了缺口和裂痕,顯然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斗。
陳忠的身上布滿了傷口,鮮血從傷口中涌出,染紅了他的戰袍。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但他的雙眼卻依然堅定,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意志。
在他的周圍,是他麾下的幾百名親兵。
然而,如今這些親兵只剩下寥寥數十人。
他們背靠著背,圍成一個圓圈,手中的武器早已殘破不堪,但他們依然緊緊握著,不肯松手。
他們的靈能已經枯竭,體力也幾乎耗盡,全憑一股不屈的意志在苦苦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