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滿朝嘩然,朝堂之上瞬間變得嘈雜起來。
一位大臣滿臉憂色,聲音中帶著一絲惶恐:“王上,北泉州是我朝北境的門戶,更是我國最大的靈礦產地,為我南夏提供了三成的軍備資源。”
“一旦失陷,北境再無天險可守,王城將直接暴露在北燕的鐵蹄之下,后果不堪設想!”
“必須立刻馳援!”另一位大臣緊接著說道,他的神情急切,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臣附議!遲則生變!”幾名武將紛紛出列,他們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充滿了緊迫感。
南夏王的目光緩緩掃過下方,最后,定格在林辰身上。
在如今的南夏,論個人戰力,林辰堪稱頂尖。
論創造奇跡的能力,更是無人能出其右。
“武安大將軍林辰聽令……”南夏王的聲音帶著威嚴,正要下達命令。
“王上,且慢!”一個沉渾如鐘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南夏王的話。
百官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披玄鐵重甲,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老者,從武將隊列的首位緩緩走出。
他便是鎮國大元帥,李蒼瀾。
李蒼瀾執掌南夏兵馬三十年,威望極高。
他對著龍椅躬身一拜,沉聲道:“王上,我南夏立國千年,祖制不可廢。新任大將,需親赴三大軍營閱兵,受三軍將士叩拜,方可名正順,統領全軍。”
他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南夏王,仿佛在向他強調著祖制的重要性。
“林將軍雖已執掌武安軍,但武安軍乃是獨立軍團,并非我南夏主戰部隊。林將軍至今未曾閱兵,名不正,則不順。倉促掛帥,恐難以服眾,動搖軍心。”鎮西將軍蒙戰反駁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
李蒼瀾冷聲道:“軍中無戲,軍法如山!今日能為一人破例,明日便會有千萬人效仿!軍心一散,國將不國!此等風險,誰能承擔?”
罷,李蒼瀾猛地單膝跪地,甲胄鏗鏘作響,仿佛整個朝堂都為之震動。
他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眾人耳邊回響:“臣,李蒼瀾,愿率二十萬大軍,即刻馳援北泉州,不破北燕,誓不回朝!”
南夏王的眼眸猶如深邃的潭水,他的目光在態度堅決的李蒼瀾和淡漠如冰的林辰之間游移,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李蒼瀾所不假,祖制豈能輕易廢棄。
然而,南夏王心里也明白,這場戰爭的勝負關鍵,恐怕還是取決于林辰。
“準奏。”南夏王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威嚴,“命鎮國元帥李蒼瀾,即刻點兵二十萬,火速馳援北泉州!”
“臣,遵旨!”李蒼瀾的回應低沉而堅定,透露出一種決然的氣勢。
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已然塵埃落定之際,南夏王再次開口,他的目光投向林辰,緩緩說道:“林愛卿,元帥所甚是,閱兵乃是立威之本,絕不可有絲毫缺失。”
“明日,朕將親率百官,隨你一同前往前軍要塞,舉行盛大的閱兵大典!”
……
當晚,鎮國元帥府內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兵甲調動的鏗鏘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夜,未曾停歇。
二十萬大軍如鋼鐵洪流一般,連夜開拔,浩浩蕩蕩地直奔北境。
而林辰的府邸卻顯得格外靜謐,仿佛與外界的喧囂隔絕開來。
蘇詩雅輕輕為林辰斟上一杯清茶,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關切與溫柔,輕聲說道:“今日在金鑾殿上,真是驚心動魄啊。”
“北燕大軍壓境,李蒼瀾元帥又那般堅決,我真擔心王上會讓你立刻掛帥出征。”蘇詩雅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憂慮。
林辰微微皺眉,他的目光平靜而深邃,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
他緩緩說道:“南夏最強的矛,當屬李蒼瀾。”
“靈川境的修士,在整個南夏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而且他執掌兵權上百年,威望之高,無人能及。由他出征,確實是目前最為穩妥的選擇。”林辰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
蘇詩雅微微一笑,如春花綻放,她輕聲笑道:“是啊,有元帥在,北泉州之危必定能夠迎刃而解。”
然而,林辰卻皺起眉頭,輕輕搖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什么不對勁?”蘇詩雅的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她凝視著林辰,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林辰眉頭緊皺,聲音低沉地解釋道:“南夏與北燕,邊境摩擦已持續了上百年之久,雙方對于彼此的實力可謂是心知肚明。”
“小規模的襲擾,無非是為了消耗對方的力量,同時搶奪更多的資源。然而,傾盡一國之力,發動三十萬大軍圍攻像北泉州這樣堅固的城池,這實在是有悖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