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窟的名額,老子拼了命也想要,這樣,你把名額讓給我,百校大戰的那個名額,我洪某人保證不和你爭,甚至會全力幫你,如何?”
此話一出,不只是云白眼神微動,就連遠處原本看戲的平伯兮和邱敬之,都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這家伙什么時候轉性子,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平伯兮詫異地偏頭問邱敬之。
邱敬之眉頭緊鎖,“當年他可是出了名的炮仗脾氣,一點就炸,能動手就絕不廢話半句的主兒,今天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云白看著眼前這堵,充滿壓迫感,但說話卻有點違和的人墻,覺得這反差有點好笑。
他嘴角微揚,好整以暇地回道:“不好意思,真是巧了,那個地窟,我也是非去不可。要不,哥們兒你讓一讓?”
嗡——
話音落下的瞬間,洪明輝那雙,原本就沒什么溫度的眼睛,頓時變得更冷了,一股危險的氣息轟然爆發,仿佛繃帶下的猛獸被徹底激怒。
“找死!”
剛才那試圖講道理的假象,瞬間撕破,取而代之的是暴戾的兇性。
轟!!
他沒再多說半句廢話,裹滿繃帶,如同石柱般粗壯的手臂,猛然探出,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殘影,五指箕張,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徑直抓向云白的肩膀。
這一抓勢大力沉,充滿了久經沙場的野蠻力量,尋常循道境武者,若是被抓實,恐怕肩胛骨會瞬間碎裂。
云白卻是不閃不避,就那么站在原地,任由那只裹滿繃帶的大手,結結實實地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傳來,壓迫感十足。
“循道境四重?”
云白心中一動,已經清晰地感知到了對方的境界。
這個在淪陷區搏殺三年的提升速度,說實話,他有點失望,對方那股拼死拼活,爭取名額的狠勁,跟這份實力似乎不太匹配。
“哼!連躲都躲不開?看來傳聞過其實!”
洪明輝眼見自己輕易得手,心里對于昨天那戰斗的傳聞,頓時完全不信了,他冷笑一聲,眼中兇光大盛,就要發力,準備將這個不自量力的新生,肩膀捏個粉碎,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然而……
發力!
再發力!!
洪明輝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股難以置信的驚駭,難以抑制的浮現了出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捏一塊萬載寒鐵,無論他如何瘋狂催動氣血之力,臂膀肌肉膨脹,青筋暴起,云白都紋絲不動。
甚至!
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那看似單薄的肩膀,在他凝聚全身的力量下,別說捏碎,連讓云白微微蹙眉都做不到。
更令他心驚膽寒的是,那肩膀堅硬得難以想象,自己足以捏碎鋼鐵的力量,仿佛泥牛入海。
一種危險的信號在心中蔓延!
而且!
還是致命級別的危險信號!
這是他無數次在淪陷區,經歷生死邊緣掙扎出來的直覺,一股源于生命本能的巨大警兆,如同冰錐般的,狠狠刺入洪明輝的意識深處。
“你……”
洪明輝喉頭滾動,聲音干澀,剛剛涌起的狠厲和輕視,瞬間消失殆盡。
“怎么?知道差距了?”
云白輕笑一聲,語氣里的調侃,如同巴掌扇在洪明輝臉上。
“牢弟,你還不夠硬啊!”
話音未落,云白垂在身側的左手動了。
動作不快,甚至有些隨意,他伸出左手,三根修長的手指,極其精準又輕松地搭在了洪明輝那宛如鋼筋箍緊的手指上。
然后,一掰!
整個過程,如同拆解一個沒什么難度的玩具。
洪明輝那布滿老繭,纏繞著厚厚繃帶的粗壯手指,在云白看似輕柔的動作下,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一根根,輕輕松松地掰開扳直。
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指關節在巨力壓迫下發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恐怖!
無法理解的力量!
洪明輝驚的呆滯了!
云白甚至懶得再看他那被狠狠嚇到的表情,剛剛掰開對方手指的左手,并未收回,而是掌心向外,隨意地向前輕輕一拍。
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氣勢爆發,仿佛只是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
轟——
一股強大到讓洪明輝思維瞬間空白的沛然巨力,卻如同無形的大山般,轟然撞在了他身上。
砰!!!
洪明輝那壯碩如熊的身體,連半點反應和掙扎的余地都沒有,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瞬間被轟飛出去
洪明輝在地上,不受控制地高速翻滾滑行,身體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長長的凹痕,身上的斗篷和繃帶,被劇烈摩擦得破爛不堪,帶起漫天灰塵,最終像一灘爛泥般,狠狠撞在了停機坪邊緣的合金防護墩上,才終于停了下來。
癱在那里,徹底失去了意識。
叮!造成暴擊傷害。獲得14個月修行氣血。
系統提示音在云白腦中響起。
搞定了一個,云白卻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
他抬了抬眼皮,目光如電,瞬間鎖定遠處停靠著的幾輛工程車后面。
“那邊鬼鬼祟祟的兩個!”
云白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機坪引擎的噪音,高聲道,“看戲看得也差不多了吧?別躲著了,一起上吧,省得我還要一個個收拾,麻煩。”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股無形的精神念力,如同無形的巨手,猛地籠罩了過去!
“啊?!”
“怎么回事?!”
兩聲驚恐的叫聲同時響起。
只見兩個原本藏匿在工程車巨大輪胎后的身影,在念力的擒拿之下,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凌空提起,硬生生的從藏身之處,被提溜到了停機坪開闊的空地上,狼狽地摔在地上!
正是之前在樓道轉角,出現的軍裝男人和休閑裝男人。
“冷飛鵬!馬陽明!是他們兩個!這兩個人什么時候也回來了?”
遠處的邱敬之看清了那兩人的面容,臉上露出了更濃的驚訝。
顯然!
這屆為了地窟名額,還有百校大戰名額,回來的老畢業生,比他預想的還要多。
平伯兮依舊笑瞇瞇地看著,穩如泰山,似乎眼前的一切不過是開胃小菜,不值得他發表任何意見。
他對云白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
“你!你怎么可能……”
冷飛鵬掙扎著從地上站起,臉上終于不再是那副,一成不變的冷靜,此時寫滿了震駭。
“你早就發現我們了?!”
馬陽明臉色發白,聲音有些變調,他感覺自己剛才的隱藏,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兩只藏頭露尾,氣息都藏不嚴實的小老鼠。”
云白看都懶得看洪明輝一眼,目光鎖在這兩人身上,語氣平淡。
“循道境三重?”
“就這點本事,還想玩螳螂捕蟬?就你們也配?”
云白可不管這些人什么身份,抱著何種目的而來。
總之既然是來找麻煩的,那他必不會心慈手軟。
話音落下,根本不給這兩人解釋或求饒的機會,心念一動,無形的精神念力瞬間凝聚,化為實質般的重錘。
咔嚓、咔嚓……
密集而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骼碎裂聲驟然響起!
“啊啊啊……”
“我的手!我的腿……”
冷飛鵬和馬陽明兩人的四肢,在被念力觸及的瞬間,仿佛被無形的巨錘狠狠敲擊,手臂和大腿呈現出極度不自然的扭曲角度。
劇痛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將他們淹沒!
兩人像被扔進滾油里的蝦米,弓著身體,在地板上瘋狂地翻滾、抽搐,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瞬間響徹了整個停機坪的上空,蓋過了浮空艇的引擎轟鳴。
云白精準地控制著力道。
這種程度的創傷,粉碎性骨折,足以讓人痛不欲生,甚至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
但對于擁有循道境實力,享受頂級醫療資源的武者來說,僅僅是需要耗費相當一段時間的昂貴治療,和靜養就能恢復,并不會真的留下不可逆轉的殘疾或者傷及根基。
所以,遠處的平伯兮和邱敬之依然保持著那份平靜,沒有半點出手干預的意思。
這是云白的實力帶來的絕對掌控力,也是一種必要的威懾。
既然敢來挑事,就要有承擔后果的覺悟。年輕人吃點教訓,未必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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