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是厲害!
年紀輕輕,才不過十八歲,一身實力臻至循道境不說,還這么短的時間內,就一個人干翻了四頭循道境七重巔峰的地窟兇獸。
這放在以前,他們是想都不敢想的。
這小子說他是妖孽,都算是收斂了。
這簡直就是怪物!
如果僅僅只是他們三個人的話,他們當然不可能,也沒這個底氣,認為自己今天能在云白的手中活下來。
鬼知道他們剛剛聽到那傳遍全城的廣播戰報時,心里是何等的震驚和恐懼!
可是!
當他們看到依舊站在他們旁邊,沒有離去的何振中時,他們的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他們也不是沒有抗衡之力!
有人撐腰了,底氣瞬間又回到了天靈蓋!
就算知道云白在城外搞出了那么驚天的戰績又怎樣?
何振中這位循道境八重的強者,可是實打實站在這里的,他們就不信,云白這小子還敢在何師眼皮子底下撒野?
一時間,三人腰桿都挺直了不少!
呂川墨可就完全不同了。
他離那四顆還在滴著污血的巨大獸頭最近,那股子直沖腦門的濃烈血腥味,和殘留的兇獸戾氣,讓他兩腿發軟,臉色慘白的,像剛從面粉缸里撈出來算的。
他看著那些瞪大了眼睛,依舊猙獰無比的頭顱,心臟狂跳不止,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回響。
“完了!!!”
“古皚那蠢貨,到底是怎么想的?算計誰不好?算計這么個活閻王!這下把整個呂家都拖進鬼門關了!”
不遠處的林峰赫,后背的冷汗更是像開了閘的水龍頭,浸濕了整片衣服。
那四個腦袋生前是什么存在?
那可是循道境七重的地窟兇獸!
殺它們跟殺雞一樣,自己這小小的點星境九重在人家面前,連只螞蟻都算不上!
今天這局面,別說何振中了,看云白那殺氣騰騰的樣子,恐怕連城防軍的面子都不一定賣。
云白活得好好的,那接下來,古烈他們死了之后,下一個會是誰?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想到這里,林峰赫感覺腿腳都有些發軟了。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武者們,感受也差不多,各種震驚的目光交織在云白身上,空氣壓抑得幾乎要凝固。
半空中,云白的目光冰冷地掃過古烈三人,那眼神,就像在看三塊躺在砧板上的魚肉,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呵呵,我不敢?”
“我說過,今天必殺你們!”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碴子。
“今天,誰也救不了你們,誰擋我,我就殺誰!”
他的目光從古烈三人身上劃過,然后看向何振中,殺意如同實質的寒風吹拂在空氣中。
“你,也保不住他們!!”
話音落下,云白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容,身影如流星劃過天際,猛然從空中俯沖而下!
“小子,你真是好大的口氣,別以為宰了幾頭畜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何振中終于被徹底激怒。
云白剛剛那番話,對他來說,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有我在,你敢動他們一下,死!!”
轟——
怒吼聲中,循道境八重的強大氣勢轟然爆發!
他雙拳一握,天賦發動,兩只拳頭瞬間膨脹數倍,皮膚表面泛著金屬般冷硬的光澤,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砸向俯沖下來的云白!
他要讓這小子明白,自己堂堂西宮學府的強者,可不是幾頭區區循道境七重的兇獸所能比的。
更不是他一個小輩所能比的,他們之間,存在著何等不可逾越的鴻溝!
然而,他的拳頭還沒遞出去……
嗡!
一股無形卻磅礴到無法想象的力量,如同疾馳的萬噸巨輪撞擊小船,毫無花哨地降臨在他身上!
“呃?!”
何振中眼珠子猛地凸出,他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像是被無形的巨手抓住,狠狠掄飛了出去!
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反應和掙扎的機會!
咔啦啦——
他的身體像炮彈般,砸進百米開外一堵斷墻里。
煙塵四起!
磚石混合著泥塊嘩啦啦往下掉,后背撞墻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感覺全身的骨頭架子都快散了!
等他七葷八素地從磚頭堆里,掙扎著抬起頭時,那身價值不菲的筆挺西裝,早就變成了泥瓦匠的抹布,沾滿了灰塵泥漿,大腿處還被一根突出的鋼筋給劃破了,半截沾著泥土的干草,頑強的掛在他屁股后面晃悠。
狼狽!
何振中這輩子都沒這么狼狽過!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
在場的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候,便就看到何振中這般狼狽的模樣了。
靜!!
遠處的那些武者們,一個個全都呆呆的望著。
這就是云白的實力?
太恐怖了!!
古烈、嚴夏柳、呂本立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都停滯了,先前因藥劑恢復而泛起的紅潤,眨眼間褪得一干二凈,只剩下死人般的慘白!
噗通!
呂川墨直接被這遠超預期的畫面嚇得魂飛魄散,雙眼一翻白,連哼都沒哼一聲,軟綿綿地栽倒在地,徹底不省人事。
云白根本沒有多看一眼被拍飛的何振中,身影如電,落地的瞬間,已經鬼魅般出現在古烈面前!
快!太快了!
古烈只覺得脖子一緊,一只冰冷如同鐵鉗般的手掌,已經死死扣住了他的咽喉,強烈的窒息感瞬間涌上大腦,明明他也是循道境三重的武者,但此刻,卻竟然如同待宰的小雞崽兒,連一絲反抗的力量都提不起來。
“金飛刃!火飛刃!”
隨著云白冰冷的低喝,兩道流光瞬間從他身邊激射而出!
一紅一金,璀璨奪目!
咻!咻!
兩道飛刃,如同擁有生命的流星般,剎那間就分別懸停在嚴夏柳和呂本立的眉心之前!
冰冷的刀尖,距離皮膚甚至不足三厘米,那散發出的凌厲氣勁,已經刺得兩人眉心生疼,仿佛下一刻就要洞穿他們的頭顱。
這一幕,和之前云白降臨呂家時,何其相似!
“別!別殺我!饒命!云白……”
呂本立徹底崩潰了,鼻涕眼淚瞬間糊滿了老臉,抖得像秋風里的枯葉,什么顏面尊嚴,在死亡面前屁都不是。
“你不能這樣!云白!我們是申城大家族的掌權者!你殺我們,后果不是你能承擔的!何師他……”
嚴夏柳的咆哮聲,也變成了絕望的嘶吼,豆大的汗珠順著蒼白的臉頰滾滾而落,看著眉心前那點冰冷的金色寒星,他渾身顫抖如篩糠似的,根本無法控制。
被掐住脖子的古烈,喉嚨里只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渾濁的老眼中,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深入骨髓的悔恨……
當初,為什么招惹這個家伙?!
“怕了?”
“可惜,晚了!”
云白的嘴角咧開一個猙獰的笑容,眼底翻涌的血腥煞氣,幾乎凝成實質。
他周身空氣都變得粘稠冰冷起來,仿佛有無數兇魂在無聲嘶吼,那是短時間內殺戮了太多生靈,自然凝聚的殺伐之氣,濃郁得讓遠處那些看熱鬧的武者們,都感到胸悶欲嘔。
“小子!你敢!?”
何振中瞳孔驟然緊縮,當即怒聲大吼。
“你猜我敢不敢!”
云白扭頭看向他,嘴角掀起嘲諷的笑容。
張狂!桀驁!
這就是他的性格!
只要云白他想,他愿意,那就沒有他不敢的事情!
誰來,都攔不住他!
噗!
伴隨著他掐著古烈脖子的手猛然發力,一聲骨骼被強行擠壓碎裂的脆響,在所有人的耳邊清晰的響起。
古烈布滿恐懼的雙眼瞬間瞪圓,眼珠里最后一絲生機,如同燭火般熄滅,腦袋無力地歪向一邊。
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