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睡覺兩個字,曲荷耳根子燙了一下。
在某些親密時刻,她向來尊重自己的欲望,并沒有把這個當成一件羞恥的事。
更何況,莊別宴在那方面的服務意識很強,總是以她的感受為先,何樂不為。
她飛快給司月發了條“下次再聊”的表情包,就收起了手機。
只是沒想到,居然真的只是字面意義上的睡覺,蓋著棉被純聊天的那種。
但或許是因為生理期快到了,身體也容易疲憊,躺上床后沒多久就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莊別宴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確定她已經熟睡后,才悄悄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
荷月坊。
屋子里是拉坯機緩緩轉動的聲音。
曲荷在忙著準備參加青蘭杯的作品。
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嚇得手一抖。
她回頭,看到司月拿著手機站在水池邊上,腳下是打翻的水桶,地板上都是濺開的水。
“怎么了?”曲荷問。
“哦,沒事沒事,手誤手誤。”
司月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反應過來后趕緊拿來拖把開始打掃。
拖著拖著,就從水池邊拖到了曲荷的工作臺旁邊,眼神還時不時瞥向曲荷肚子。
她的目光太過顯眼,曲荷想不注意到都難。
“有話直說。”曲荷放下刻刀,剝著手上干干的泥巴。
司月猶豫了下,把拖把靠墻放好,拿出手機點了兩下。
下一秒,曲荷手機就響起了支付寶到賬的聲音。
她一臉疑惑拿過手機,在看到上面那筆轉賬金額后,猛地抬頭看向司月,一臉惶恐。
“干什么?干什么?拿這個考驗干部?你想賄賂我?還是荷月坊被你轉手賣了?”
“沒有!”
司月趕緊擺手,湊到她面前蹲下,兩只手搭在膝蓋上,一臉認真。
“在我們老家,親人朋友有喜了,都要發紅包慶祝沾沾喜氣,學姐你對我這么好,我當然”
曲荷越聽越不對勁,趕緊打斷,“打住!打住!誰有喜了?”
“學姐你啊。網上都在傳,都已經上熱搜了。”
“我我嗎?”
“不然嘞?”
司月說著拿出手機,“大家都在說莊氏集團馬上就有小繼承人,說莊總給所有在職的孕婦員工安排了一大波福利,還有說莊總已經在聯系設計公司裝修嬰兒房呢。”
她說著就伸手,好奇地想摸曲荷的肚子,“真沒想到啊,學姐轉眼也要當媽媽了。”
“光天白日的,大放什么厥詞!”
曲荷嚇得趕緊從凳子上彈起來,恨不得長兩張嘴解釋,“沒有懷孕,沒有懷孕!絕!對!沒!有!”
“啊?”
“真的沒有!我今天生理期第一天!貨真價實!”
“啊?那熱搜怎么回事?”
司月說著就翻出微博熱搜,把手機移到她面前。
莊家有喜這條熱搜已經爬到了文娛榜第五。
這不知所云的標題,卻又帶著引人遐想的意思,點擊量還在逐步上升。
里面各路“知情人士”的爆料,讓人想入非非。
屏幕上倒映的眼睛,越看瞪得越大。
“燕舒老師,您看整個場館的布局還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畫展策劃人恭敬地詢問燕舒意見。
燕舒正對著手機出神,屏幕上正是那條關于莊家有喜的熱搜。
策劃人又叫了她一聲,她才回神,趕緊退出微博關上手機。
想起剛才看到的,關于曲荷懷孕的消息,垂在旁邊攥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用力泛白。
心頭涌起一抹復雜情緒,不甘又嫉妒。
她輕輕吐了口氣,斂下情緒,帶上得體優雅的笑對策劃人說,“麻煩幫我在二層左邊那個獨立的展館里,再空出一個位置可以嗎?我想臨時再加一幅畫。”
“當然可以。請問畫作風格和尺寸是?我們需要協調設計師調整背景裝飾和燈光。”
燕舒摩挲著涼涼的手機邊框,意味深長看了眼二樓位置,冷冷道:“二十四寸的油畫,是一幅黑色的燕子圖。”
“黑色燕子圖?好的,我立刻安排下去。”
“對了,”
燕舒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還請幫我在特邀嘉賓席的最前排,再加一個位置。差點忘了,有一位非常重要的嘉賓,我一定要親自邀請。”
她看著二樓處那個位置,眼神深處,閃過晦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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