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知道夏侯令眼里突如其來的厲色是因為什么,他只是下意識地回道:
    “陸家的人死絕了后,那陸家老宅因為鬧鬼荒廢了下來,他們后院隱秘之處有一條密道能夠直通城外,鳴珂大人便是帶著我們從那里出的城,怎料一出去就被公主府的人堵了個正著。”
    夏侯令眉心皺了皺。
    “國師?”那人有些疑惑。
    夏侯令抿抿唇:“無事,你這幾日留在帳中好生養傷,大魏那邊的事情不準泄露半句。”
    那人忙道:“屬下明白。”
    ……
    從營帳中出來,那敖副將瞧著夏侯令臉上神色,忍不住問道:“國師,那大魏皇后失蹤,京都混亂對咱們來說是好事,更何況還有這龍玉令,可是末將瞧著您怎么像是不高興?”
    夏侯令捏著手里的東西:“有什么好高興的?先不說他口中的事是真是假,大魏那群人慣會做戲,你難道忘了之前那宋瑾修的事情?”
    當初宋家滿門盡滅,宋瑾修狼狽逃出大魏被他的人撿了回來,原以為是撿了一條聽話的狗,可誰能想到那廝從頭到尾就是別人給他設下的一場局。
    他不僅半點好處沒得到,反而被他反咬一口,連帶著整個國師府都差點萬劫不復。
    要不是他還有那么一點運道在身上,若非他留了些后手,如今他恐怕早就成了冤死的鬼,墳頭草都不知道有多高。
    敖副將是國師府的人,自然也是知道那宋瑾修的事情的,可是……
    “這次不一樣。”
    敖副將說道:“鳴珂定然不會背叛國師府,那大魏的人就算是想要設局,也斷然不會拿著他們皇后的命來算計咱們吧?那魏帝對他的皇后更是視若自己的命。”
    聽說魏帝登基之后,六宮虛設,專寵一人。
    拿皇后為餌設局,就不怕人真死了?
    “況且國師,您手中的那東西可是龍玉令,魏朝的人是瘋了,才會拿這種東西來做局。”
    夏侯令聞摩挲著手里之物,他當然知道大魏皇帝不可能拿著皇后的命來做局,可是宋瑾修的事情讓他一朝被蛇咬,心頭總留著幾分遲疑。
    敖副將急聲道:“國師,末將知道您擔心有詐,可萬一是真的呢,這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咱們跟大魏打了也有兩個來月了,雖然看似處處占著上風,更是奪了大魏兩座城池,可是那些大魏的人狡詐至極。”
    “他們提前將城中糧草全部燒毀,連帶著百姓也暗中轉移,咱們雖然繳獲了不少金銀財寶,但那些東西對于咱們來說毫無用處。”
    若是尋常,那些金銀能換糧食,換布匹,自然是越多越好,可是現在兩國交戰,大魏早就絕了北陵這邊的商路。
    再多的金銀錢財也換不回來一兩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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