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尸在金光中發出滋滋的聲響,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然而,就在干尸即將被徹底凈化的一剎那。
血脈絡立刻附著到旁邊的干尸身上。
隨后猛地一扭,朝著遠方逃去。
“哦?”
源賴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他沒想到這看似不起眼的詭異,竟還藏著這等變化。
這無疑激起了他心中的興趣。
“想跑?”
他冷笑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凌空一指。
“千里尋蹤符!疾!”
符紙無火自燃,化作一只金色的紙鶴,在空中盤旋一圈,便朝著那黑線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源賴光轉過身,用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說道。
“跟上,本少爺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源家的地盤上撒野。”
松下九流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荒野之中。
那金色的紙鶴,不偏不倚,筆直地指向藤原家的勢力范圍——
松江縣。
……
與此同時,松江縣,藤原家本宅。
一處僻靜的庭院內。
藤原海斗正死纏爛打地拉著一個身材高大、面容方正的青年。
“忠信哥,你就陪我去一次嘛!”
“聽說城里的月讀館新來了一批藝伎,個個都水靈得很!”
“咱們兄弟,也好久沒一起出去喝一杯了。”
被他稱作忠信哥的青年,名叫藤原忠信,乃是藤原家大房的嫡長子。
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自身實力,都勝過藤原海斗。
藤原忠信皺著眉頭,一把甩開藤原海斗的手,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
“海斗,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家主剛剛下令,讓我們近期減少外出,專心修行,你怎可如此胡鬧?”
他的語氣中帶著長兄的威嚴與訓斥。
藤原海斗臉上露出一絲委屈。
“哥,我這不是憋得慌嘛。”
“再說了,我們就在松江縣里轉轉,能出什么事?”
“有忠信哥你這位大高手在,就算真碰上什么不開眼的,不也是一巴掌拍死的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湊了上去,半是撒嬌,半是吹捧。
藤原忠信被他纏得沒辦法,心中的防線也有些松動。
他一向自視甚高,藤原海斗的這記馬屁,正好拍在了他的癢處。
他沉吟了片刻。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而且,不能超過子時,必須回來。”
藤原海斗見他松口,立刻大喜過望:
“好嘞!”
他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幽光,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弧度:
“哥,我知道一條近路,咱們這就走!”
說罷,他便不由分說地拉著藤原忠信,朝著宅邸一處偏僻的側門走去。
那條路的盡頭,是一片早已規劃好的,完美的伏擊之地。
夜色,漸漸深沉。
松江縣郊外,一處廢棄的采石場。
此地地勢低洼,亂石嶙峋,常年不見日光。
金色的紙鶴盤旋著落在了采石場的中央,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源賴光的身影,隨之出現在采石場的入口。
“哼,藏頭露尾的鼠輩。”
他看著眼前陰森的環境,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手中金色的靈力流轉,便要施展大范圍的凈化符術,將整個采石場犁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