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去找你了。”
楚江低聲自語,聲音在空曠的紙化工廠里回蕩,顯得格外陰冷。
有了紙域,他才算有了真正意義上的自保與獵殺的資本。
面對松下九流,他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
楚江心念一動,小紅從角落的箱子里鉆了出來。
“找到松下九流。”
之前,在城南與城北同時制造送葬隊伍時,小紅曾遠遠地看過一眼正在被周天和李不追殺的松下九流。
那一眼,便在因果層面上,留下了一道無法抹去的痕跡。
此刻,在楚江的視野中,一根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紅線,從無數雜亂的線條中延伸而出,指向了城市的某個方向。
找到了。
……
申州,西郊。
一座紡織廠。
此刻,在紡織廠最深處的一間倉庫里。
松下九流正盤膝而坐。
他臉色蒼白,氣息紊亂,之前被周天和李不聯手追擊就受了不輕的傷。
剛剛恢復就又和楚江戰斗了半天,再次加深了傷勢。
在他的面前,一幅古樸的畫卷,正緩緩展開。
畫卷之上,是水墨描繪的百鬼夜行圖,每一個鬼怪都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從畫中掙脫出來。
絲絲縷縷的黑氣,從畫卷中升騰而起,又被松下九流吸入體內,修復著他的傷勢。
正是百詭繪卷。
“該死的大夏人……”
松下九流咬著牙,眼中滿是怨毒。
他沒想到,申州詭殺隊的實力如此強橫,那兩個隊長就算了。
隨便出現的一個詭異也如此難纏。
若非有百詭繪卷護身,他恐怕早已死在了對方的手上。
“等我傷勢恢復,定要讓你們申州血流成河!”
他正發著狠,忽然,一股莫名的心悸,毫無征兆地涌上心頭。
仿佛被什么極其恐怖的存在,給盯上了一樣。
松下九流猛地睜開眼,厲聲喝道:
“誰?!”
他警惕地環顧四周,手中已經捏緊了數張畫著詭異的符紙。
倉庫里空空蕩蕩,只有冰冷的空氣在流動。
“閣下是誰?為何窺伺于我?”
松下九流的聲音變得凝重起來,他能感覺到,那股窺探的視線,冰冷、死寂,不帶絲毫感情。
那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神。
他全身緊繃,體內的陰陽術力量已經運轉到了極致,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攻擊。
“來取你性命,奪你畫卷的人。”
一個平淡的聲音,從倉庫的陰影角落里傳來。
那聲音干澀而飄忽,像是兩張砂紙在摩擦,不似人聲。
松下九流瞳孔驟縮。
他循聲望去,只見一道身影,正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紙人詭……”
“原來是你。”
松下九流緩緩站起身,將百詭繪卷護在身后。
他冷冷地盯著楚江,試圖從對方身上找出破綻。
“我與閣下無冤無仇,之前交手也是誤會,你為何要來找我的麻煩?”
“你的畫,我看上了。”
楚江的回答簡單直接。
他的目光,越過松下九流,落在了那幅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百詭繪卷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貪婪。
“狂妄!”
松下九流勃然大怒。
百詭繪卷是他們家族傳承的至寶,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豈容他人覬覦!
他不再廢話,雙手飛快結印。
“式神,犬鬼,出!”
隨著他一聲低喝,地面上的陰影開始劇烈扭曲,兩頭由純粹黑影構成的惡犬,咆哮著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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