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握住她的手,感受著那份溫熱和柔軟,心中的煩躁稍稍平息。“一些收尾工作,馬上就好了。孩子們都睡了?”
“嗯,李墨和李亙做完作業就睡了,李錦還在書房看書,說是準備什么課題。”胡明慧溫柔地說,“安然,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你說。”
“米拉貝爾最近狀態很不好。”胡明慧的聲音帶著擔憂,“她雖然不知道小睿出事的真相,但悅悅中毒的事對她打擊很大。她總覺得是自己沒照顧好艾米莉亞,才讓壞人鉆了空子。這幾天吃不下睡不著,人都瘦了一圈。”
李安然沉默了,米拉貝爾的反應他早就有所預料。
米拉貝爾十五歲就被黑道霸占,為此兩伙人還大打出手。
為了那貧窮的家庭,她選擇了服從,不知付出凡幾,一路掙扎,最后跟著沙龍搞詐騙,這才改善了家里的條件。
直到跟了李安然,她家才徹底翻身。一家老少都搬到了馬島,父母雙親頤養天年,多明戈成了馬島特種部隊的指揮官,艾米莉亞也跟自己心愛的人結成眷屬,并且生育了一個人見人愛的孩子。
可以這么說,這個家她付出得是最多,也是最在意的。
如今先是李睿出事,現在又是悅悅中毒,好容易過了幾年舒心日子的她,一時半會怎么接受的了。
“我想帶她出去散散心。”胡明慧繼續說,“北邊新開了個溫泉度假村,環境不錯。我和薇薇姐陪她去住幾天,放松一下心情。家里有古夢照看著,應該沒問題。”
李安然思索片刻,點了點頭:“也好。你們去放松幾天,注意安全,多帶些人手。”
“你放心。”胡明慧在他額頭輕吻一下,“那你早點休息,別熬太晚。”
胡明慧離開后,李安然將那碗溫熱的煲湯喝完,感覺胃里暖暖的。家人的關懷,是他在這個冰冷世界里為數不多的溫暖來源。
他打開電腦,調出阿列克謝剛剛解密完畢的第一批資料。
資料很雜,有古老的羊皮卷掃描件,有近代的研究筆記,甚至還有一些二戰時期納粹德國的檔案片段。語涉及希伯來語、拉丁語、德語和英語。
他快速瀏覽著,目光漸漸凝重。
根據這些資料顯示,神之鑰的傳說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在一些極其隱秘的猶太神秘主義文獻中,記載著所羅門王在建造第一圣殿時,曾得到一件非人所造的圣物,能開啟天地之門,辨明血脈真偽。
這件圣物在巴比倫摧毀第一圣殿時失蹤,從此再無人見到。
中世紀的一些煉金術士和神秘學者曾追尋過它的下落,認為它并非實體器物,而是一種遺傳的印記,存在于某些古老血脈的后裔中。
到了近代,納粹的“
祖先遺產研究會對此表現出瘋狂興趣,他們相信找到神之鑰,就能凈化雅利安血脈,甚至開啟超人時代。
資料里有一些碎片的記載,顯示納粹曾在耶路撒冷和西奈山進行過秘密挖掘,但似乎一無所獲。
祭司所代表的命運織機,繼承了納粹的部分遺產和執念。他們將神之鑰與現代基因科技結合起來,認為可以通過基因編輯技術,激活隱藏在特定人群中的鑰匙,從而實現對人類基因組的神圣編程。
而神之瞳,據一份十六世紀西班牙探險家的手札記載,是定位鑰匙之眼,存于西奈圣山,需以純凈之血喚醒。
看到純凈之血這個詞,李安然眼中寒光一閃。
納粹、祭司、還有那些極端的神秘主義者,對血統純凈的偏執,是貫穿所有這些瘋狂計劃的共同主線。
他不由想起前世看到的一些資料,有些小圓帽的教派,為了保證血統純凈,一直在暗地里搞近親繁殖,父女,母子……總之人之綱常在他們這里被完全摒棄殆盡。
資料的最后一部分,是關于圣殿計劃的零散情報。觀察者認為,祭司選擇耶路撒冷,不僅僅因為它的宗教象征意義,更因為圣殿山地下存在著復雜的古代隧道系統和蓄水層,那里可能保存著某種原始基因樣本或環境場,對祭司的研究至關重要。
而西奈山,則是傳說中的神之瞳所在地,可能是激活神之鑰的關鍵。
李安然關掉資料,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對于這些資料,他有很大部分表示懷疑。但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可以看得出來,很多邪教并沒有隨著文明的昌盛而消失,只是轉入了地下,延續到了今天。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