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難以置信,縱然她再不期盼母女之情,聽到這句也難以平靜。
蘇夫人臉上浮現笑意,卻不達眼底:“我曾想過喝打胎藥,但大夫說,我本就身體不好,好不容易懷上你,要是強行打了,會讓我自己更受損傷。”
“你瞧瞧,你這個災星,一懷上你,就處處不順,打都打不掉!”
余笙笙鼻子發酸,喉嚨發堵,指尖有些麻木。
災星,生她的人,說她是災星。
程夫人說的沒錯,從一開始,她就是被厭惡的。
“好不容易把你生下來,”蘇夫人很滿意余笙笙的反應。
這么多年壓在心頭的秘密,終于有個機會,能一吐為快。
“我一眼都不想看你,可你的手啊,忽然就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指,說什么也不肯撒開。”
蘇夫人捂嘴笑,狀若癲狂。
“真是可笑,你以為憑這就能讓我把憐惜你,重新喜歡你?”
蘇夫人輕嗤:“那婆子進來的時候,其實我沒睡著,就是累極閉上眼睛,她干的事,我都瞧見了。”
“本來我也在想,怎么處置你,她肯把你換走,正好。”
“倒省了我的麻煩。”
余笙笙胸口像被掏了一個大洞,風狠狠穿過她的身體,渾身涼透。
她以為只是命運捉弄,以為只是惡奴心生歹意,以為在得知被換之后,母親也期盼著嬌兒盡早歸家。
從未想過,從一開始,她的母親,就默認了這一切。
甚至,期盼著她的被換。
“你是不是很難過?”蘇夫人笑問。
余笙笙抿唇不語,口腔中不知何時彌漫上血腥氣。
“現在你知道了吧?你對付程家人,讓程家落得如此境地,我有多難過!”
蘇夫人雙手掐住她肩膀:“為什么要害死恒兒,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