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平靜又譏諷,每個字都像響亮的耳光,抽在蘇夫人臉上。
程子姍梗著脖子道:“你這是什么話?生恩大過天,我姑母生了你,就是最大的恩!”
余笙笙目光鋒銳,似薄刃刮過她的臉。
“出去。”
程子姍一怔:“什么?”
“出去,”余笙笙重復,“我和別人談話,不需要你指手畫腳。”
程子姍往蘇夫人身邊靠了靠:“這是姑母的院子,姑母是我最親的人,我才不聽你的。”
“可我說的話,不想讓你聽,你若非聽,那就等我說完,你出去的時候把耳朵和舌頭留下。”
程子姍眼睛微睜。
“你現在不過就是個沒有名分的姑子,在蘇家多喘一口氣罷了,我貴為郡主,把你弄成個殘廢,想必不會有人怪罪。”
“即便告到皇上面前,你一個罪臣之女,不被流放都是靠我求情,你覺得,皇上會管你嗎?”
程子姍嚇得臉色蒼白,緊張得說不出話。
蘇夫人難以置信:“余笙笙,你心腸怎么如此歹毒?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我本來就是這么歹毒,”余笙笙微勾唇,似笑非笑,“畢竟,我當初可是斷了蘇知意的雙腿。”
蘇夫人一噎。
余笙笙看向程子姍:“我最后問你一次,走,還是不走?”
程子姍終究是怕了,一甩袖子:“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
程子姍氣呼呼走了。
綠湖退后,守在廊下。
屋子里只剩下余笙笙和蘇夫人。
忽然陷入一瞬間的安靜。
余笙笙耳邊回響著程夫人的話,尋思著該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