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幾個家丁,把儒劍尸首裹在破草席中,要扔去亂葬崗,是京兆府的幾個衙役在后門攔下的。
蘇家人都在,余笙笙到的時候,連蘇知意也已經到了。
見她來,蘇定秦正欲不滿發,被蘇懷遠一個眼神瞪回去。
京兆府府尹姓王,神情嚴肅道:“人都到齊了。”
“王大人,”蘇懷遠拱手,“親自到我蘇府,不知所為何事?”
王府尹微挑眉:“蘇將軍,本府也不愿意來,只是事關重大,教坊司那邊丟了人,告到本府面前,官妓丟失,可大可小。”
“另外,聽聞沈之淵在流放途中不知所蹤,至今下落不明,這事兒可就大了,因此本府必須要查明。”
“本府原也沒什么頭緒,想起”他目光往蘇知意身上一掠,“逃走的官妓是榮陽郡主曾經的婢女,又是沈之淵定下的妾,榮陽郡主也與沈之淵有過一段姻緣,故而來府中碰碰運氣。”
“巧了不是,竟然”他摸著胡子,瞥一眼地上儒劍的尸首,臉上浮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所以,本府就得問問是怎么個事兒。”
蘇知意臉色白中透青,什么官妓,曾經的婢女,妾,一段姻緣,這些字眼兒就像不要錢的巴掌,一下下往她臉上招呼,讓她陷入難堪的境地。
蘇硯書擰眉,同樣,這些話也不是他愛聽的。
“王府尹,”蘇硯書緩聲開口,“沈之淵與小妹的婚事早已作罷,姻緣之事,關乎小妹清譽,還是不要再提,至于這個賤婢,當初以沈家妾室的身份帶走,就再也蘇家無關,更與小妹無關。”
蘇定秦點頭:“不錯,王府尹,我妹妹與此事,無半點干系!”
王府尹笑意消退,眼中泛起涼意。
以為這破事兒他愿意管?一個官妓,死就死了,教坊司根本也不會告到他面前。
要不是郝孟野出面,提點他幾句,他犯得上來嗎?
有郝孟野發話,王府尹就沒想著此事能善了,但怎么也要看在蘇懷遠的面子上,多少留點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