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那個中年男人,也就是陸少天的父親陸宏,聲音很沉,帶著命令口吻,仿佛他是在給予一個天大的恩賜。
紀聽竹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握著長弓的手,青筋微現。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搶劫。
盛時意卻像是沒感覺到任何危險。
她甚至覺得有點好笑。
這些反派的臺詞,是不是都從同一個劇本里抄來的,一點新意都沒有。
她懶得跟陸宏廢話,反而側過頭,目光落在身旁那個從頭到尾都一不發的蕭臨淵身上。
她能感覺到,他很緊張。
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了她,為了她手里那份來之不易的希望。
盛時意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她突然抬手,將那個裝著龍血草的玉盒,像丟一個普通蘋果那樣,輕飄飄地拋向蕭臨淵。
“你的東西,自己守好。”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定心丸,準確地落進蕭臨淵的心里。
蕭臨淵下意識地伸手,穩穩接住那個價值三百萬金幣的玉盒。
盒子入手,觸感溫潤。
可下一秒,一股奇異的熱流,從玉盒中滲透出來,順著他的掌心,鉆進他的身體。
那不是玉的溫度,那是龍血草的溫度。
仿佛沉睡在血脈深處的什么東西,被這股熱流喚醒,開始發出低低的共鳴。
蕭臨淵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盛時意。
他看見的,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老板,不是一個評估他價值的資本家。
他看見的,是一雙全然信任的眼睛。
她把價值三百萬的希望,就這么隨手拋給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她信任他,能守住它。
這份信任,比龍血草本身,更加滾燙。
“動手!”
陸宏失去了耐心,他一聲令下,身后的護衛們立刻催動體內的能量,帶著兇狠的氣勢,朝著手無寸鐵的盛時意撲去。
就在這一瞬間。
“吼——”
一聲壓抑到極點的,仿佛來自遠古巨獸的低吼,從蕭臨淵的喉嚨深處滾出。
他動了。
快得像一道銀色的閃電,瞬間擋在盛時意面前。
他那雙眼睛,此刻已經變成一片懾人的血紅。
一股無形的威壓,以他為中心,轟然炸開。
龍威!
那幾個沖上來的護衛,動作猛地一滯。
他們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喉嚨,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雙腿發軟。
那是一種來自生命層次的絕對壓制!
“誰敢動老板,”蕭臨淵的聲音,沙啞冰冷,帶著決絕,“就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
他像一尊蘇醒的殺神,獨自一人,就形成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陸宏的瞳孔,劇烈收縮。
這是龍裔血脈的氣息!而且,如此精純!
這個被廢掉的蕭家棄子,怎么可能還有這種力量!
在他震驚的同一時間,另一道冰冷的殺機,也鎖定了他的眉心。
紀聽竹不知何時,已經拉開長弓,弓弦繃成滿月。
一支閃爍著翠綠色魔力光輝的箭矢,在昏暗的通道里,亮得讓人心慌。
她什么話都沒說。
但那支箭,已經表明她的立場。
公司的首席戰斗員和首席遠程輸出,在這一刻,展現出驚人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