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不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轉身大步離去,留下滿殿心思各異的臣子。
而此時,侍衛們正抬著李鈺招搖過市,往他的府邸送去。
路上不少士子都見到了滿臉是血,昏迷不醒的李鈺,頓時嚇了一跳。
緊跟著便有消息傳出。
“新科狀元李鈺,彈劾次輔溫知行縱容族人販賣私鹽、貪墨國資、插手科舉、甚至派人行刺于他!
但次輔拒不認罪,李鈺便金殿死諫,血濺五步,以此明志!”
這消息如同在滾沸的油鍋里潑進了冰水,瞬間在京城炸開!
尤其是那些原本因顧佐衡之事而對清流失望、甚至轉而唾罵的士子們。
在聽聞李鈺這位他們崇拜的少年狀元,大景第一個三元公。
竟被逼到以性命相搏的地步時,無不震驚、憤怒!
“溫賊!國賊!”
“逼死顧首輔還不夠,如今連少年狀元都要逼死嗎?!”
“我就說之前李鈺在會館被刺有些蹊蹺,原來是掌握了證據,溫賊這是想殺人滅口啊!”
“聽說皇上并沒有看罪狀,難道如此死諫,還不足以定溫知行的罪嗎?”
“唉,聽說是溫黨太過勢大,哪怕是天子也要退讓三分啊!”
“這到底是誰的天下,是他溫黨的天下嗎?竟敢如此欺君!還有天理嗎?”
“如果連新科狀元死諫都無法撼動溫黨,那我等讀這圣賢書有何用?”
“你們沒有看見三元公的樣子,滿臉是血,聽說顱骨都撞破了,太慘了!”
“朝廷若不嚴懲溫賊,我等學子絕不答應!”
“我等現在就去請愿,不能讓三元公的血白流!”
茶館酒肆,書院街巷,輿論風向一夜之間再次逆轉。
無數士子憤慨激昂,大罵溫知行。
國子監的學生更是發動了游街,隨后跑到宮外靜坐。
原本只是國子監的學生,但很快各大會館的士子,京城的士子也都跑去宮外靜坐示威。
皇帝一天不懲治溫知行,他們就一天不離開。
馬致遠聽聞此事后,難掩心中激動。
同時有些后悔自己當官當早了。
如果沒有當官,他就可以領著士子們去砸溫府。
就如當年去砸陳府的時候。
一連砸了兩次陳府,讓他頗為上癮。
如果能帶著士子們砸溫府,必定青史留名。
可惜了啊!
高登云,林澈聽到李鈺死諫,都大吃一驚。
匆匆趕往李府探望,不過被鐵牛攔住沒讓進去。
說是李鈺還在昏迷,太醫說了禁止任何人探望,林溪急得都哭了。
李蕓出來安慰,說沒有性命之憂,才讓幾人離開。
李鈺此時正在房間內吃餃子。
一口一個吃得很香。
柳如煙和夏文瑾一左一右服侍他。
林澈等人來探望,他自然是領情的。
不放他們進來,一是讓他們和自己少牽扯關系。
二是自己這假撞柱還不能穿幫,雖然很信任幾人,但也怕幾人說漏嘴。
至于家里這幾人,李鈺知道是瞞不住的,但也叮囑他們最近不要出門。
柳如煙道:“聽說現在外面‘倒溫’之聲鬧得厲害,很多士子都去宮門外靜坐,要為夫君你討個說法。”
夏文瑾嘻嘻一笑“還是夫君你名氣大,這些士子都向著你。”
李鈺笑了笑沒說話。
心里卻是感嘆皇上好手段啊,這輿論肯定是錦衣衛散布的。
皇上越不懲處溫知行,那些士子就越不安寧。
這是在逼溫知行,就像當初首輔被逼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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