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
自從五十名后,便再也沒有報喜隊到來。
而此時,名次已經來到了二十一名。
大廳內士子都緊張的得手心冒汗。
有些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前二十位肯定是考不上。
那就說明這次落榜了。
不過也有不少士子存有僥幸心理,萬一考官劍走偏鋒,讓他中了呢。
因此客棧內氛圍越發緊張。
重慶府的那群士子也不說話了,不過客棧內除了李鈺他們這一桌外。
就是重慶府那一桌的士子中舉比較多,已經有三人。
因此還是可以傲視其他士子。
就連客棧老板都有些急了,這一屆住在他們客棧的士子不行啊,才中了6人。
而且都是名次比較靠后的。
瞧瞧其他客棧,那動靜可大了。
他都有些后悔撒銅錢了,現在只能祈禱這還剩的二十個名額還有他們客棧的士子。
能進入前二十,那基本上都能算得上一省的大才子了。
很快報喜的隊伍已經到了前十了。
客棧內的那些還抱有幻想的士子也徹底絕望。
前十他們肯定是進不去了,再次名落孫山。
不僅無法給自己交代,也沒法給家里人交代。
特別是客棧中還有那些白發蒼蒼的老士子,年紀都這么大了,還要執著科舉。
這次沒有考上,再過三年,也不知道自己還熬不熬得住。
不少老士子嘆了口氣,轉身回房。
很有可能這次就是他們最后一次鄉試了。
“恭喜重慶府江津縣王嗣崇王老爺,高中庚子科鄉試第十名!”
街道上再次傳來報喜的聲音。
重慶府那一桌人先是一愣,隨后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紛紛圍向一名面容矜持、眼底卻難掩狂喜的青年才俊,拱手道賀。
“嗣崇兄,是你,你中了第十名!”
“鄉試前十,未來必定前程似錦。”
“以后還往嗣崇兄多多提攜我等。”
那王嗣崇心中早已樂開花,但面上卻極力維持著淡然。
甚至微微蹙眉,用一種略帶遺憾的語氣輕嘆道:
“才第十?唉,竟連前三都未入,實在有負老師期望。”
大廳內的士子聞,都臉皮抽搐了一下。
覺得此人狂得有些沒邊了。
第十名已是萬千學子夢寐以求的高位,在他口中竟似委屈了一般。
你還沒進前三,還愧對老師期望?
你這是說給誰聽呢?
點我們是吧!
當場就有士子冷哼一聲,拂袖上樓。
等在這里也沒意義,都已經到前十了,他們肯定中不了。
與其留在這里看這些中舉人得意的嘴臉,不如回屋去,反正房間內也聽到外面報喜的聲音。
“凡爾賽。”
林澈開口,這是李鈺教他的詞語,他覺得很適合用在王嗣崇身上。
“什么?”
馬致遠,高登云沒聽過這個詞,林澈給他們解釋一下。
幾人恍然,齊齊道:“凡爾賽。”
此時報喜的隊伍已經到了門口,王嗣崇將錢全都掏了出來。
客棧掌柜早已興奮到不行,自家客棧內出了個鄉試前十,必定會名氣大漲啊。
此時客棧內,已經沒有剩下多少士子。
鄭仁厚咂咂嘴:“阿澈,致遠兄,登云兄,看來你們是前九了。”
他沒有說李鈺,在他心中,李鈺就是第一名。
張書懷也點了點頭笑著道:“致遠兄,登云兄你們可是打了賭的,誰的名次高,今晚的青樓費用誰就包了。”
兩人語氣輕松,帶著絕對的信任。
連他們這等水平都中了,馬、高、林三人比他們才學更高,豈有落榜之理?
現在只是名次高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