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準備再拖下去了,定在三日后對龍城發動攻擊。
他這邊這么多兵力,而且送去的疫民中還有各部落的族人,到時候喊一聲,就能里應外合。
他相信,那些族人還是心向部落的。
只要再次挑起對李鈺的仇恨,他們攻打王庭的把握就十拿九穩。
草原如今已經是十一月了,天氣早已轉冷,夜晚也更加長久。
幾道人影趁著夜色靠近了長生王庭,找到了各自的首領。
“首領,大單于知道你們當初是受了呼延破,拓跋岳的蒙蔽脅迫,并非主犯,大單于心懷仁慈,愿意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誰能擒獲呼延破、賀拔岳兩人,過往之事,大單于可既往不咎,其部落仍為草原一員,享受救治。”
“另外,大單于也知營地有了疫情。大單于承諾,凡是愿意歸順的部落,無論是否擒得元兇,皆可前來王庭接受救治,確保部落延續。”
“首領,不要執迷不悟啊,去王庭的族人基本上都好了,王庭那邊真有神藥。”
“首領,王庭那邊從景朝運送了大量的物質,足夠過冬,你們在這邊真的能熬過這個冬天嗎?”
“烈鷹部落和賀蘭部落的牛羊都沒了,還需要我們部落供養,首領你真的心甘情愿嗎?”
“……”
聽到這些話,各部落首領沉默了。
這些日子,他們部落的騎兵都有一些癥狀出現,雖然不是很嚴重,但這些首領清楚,一旦感染了一個就有第二個。
而去了王庭的族人都得到了救治,而且很多人都已經好轉。
加上這些族人帶回來的話,讓這些部落首領都有些心神不寧了。
當初他們謀反,一是對景人的仇恨,二是呼延破許下的瓜分王庭的諾。
但現在,這一切離他們似乎越來越遠。
現在,兀術赤讓這些族人來勸降,讓這些首領動搖了。
一邊是跟著呼延破繼續造反,背負罵名,還要擔心瘟疫在部落蔓延。
一邊是擺脫罪名、拯救部落,將功贖罪。
該如何選擇,答案幾乎不而喻。
接下來的兩天,叛軍王庭表面平靜,做著攻打王庭的準備,但背地里卻暗流洶涌。
收到消息的幾名首領,串門時,便已經達到了默契,然后又去和其他沒有得到消息的首領商量。
漸漸地,所有首領都達成了一致。
呼延破和賀拔岳并非毫無察覺,他們感覺其他首領看他們的眼神有些怪異,不過也沒有多想。
明天就要準備出發攻打王庭,這些首領心中有些顧慮也是正常。
呼延破其實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如果不攻打王庭,他就永遠是叛軍。
只有奪取了王庭,他才能成為真正的大單于。
因此要趁著王庭那邊還在防疫的時候動手,真要瘟疫治好了,那就來不及了。
晚上,呼延破將所有首領叫來,準備開戰前最后一次會議。
他要再次煽動一下,確保這些首領和他是一條心。
“明日,咱們就要攻打王庭,能不能享受榮華富貴就看這一次了。”
“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明日一戰,希望各位都能全力以赴,干!”
呼延破起身,端起酒碗仰頭喝干。
其他首領也都紛紛喝酒,然后對視一眼,齊齊出手。
有的撲向呼延破,有的撲向拓跋岳。
兩人大吃一驚,想要反抗,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擒住,五花大綁。
“你們……你們敢造反?!”
呼延破又驚又怒,破口大罵。
一名首領冷冷道:“呼延破,是你先造了大單于的反!我們不想跟著你一起死,更不想讓整個部落給你陪葬!”
拓跋岳怒道:“你們也是幫兇,兀術赤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呵呵,我們可沒有對大單于動手,只要將你們兩個送去王庭,我們就能將功補過。”
呼延破和拓跋岳又氣又急,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們用來對付兀勒汗的一招,被這些首領用在了他們身上。
兩人被綁得嚴嚴實實,準備明日一早就將二人送去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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