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爺爺,這是我下鄉的材料。”
蘇永慶眼神狐疑地接過周賀然的材料,認真地翻看起來。
蘇俊峰湊到隊長叔面前,小聲解釋了幾句。
蘇永慶的眉頭漸漸攏起,眼前的小伙子怎么看都不像十六歲的樣子,好在個頭比較高,倒也能應付過去。
至于他牛棚的爺爺奶奶......
蘇永慶又瞬間想起顧凌舟的姓氏,難道他與牛棚里姓顧的莫非是一家子?
思及此,
蘇永慶對眼前幾人來找他的目的也明朗起來。
顧凌舟見大隊長眉眼舒展,知道時機到了,他從行李包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禮品。
當一網兜的貴重物品放置到桌子上時,穩坐如山的蘇永慶嚇的直接彈跳起來,連連擺手道:“顧同志,你這是做什么,趕緊收起來。”
好家伙,眼前的貴重物品,就算把他這把老骨頭賣了,都不值這些錢。
除了麥乳精就算了,竟然還有一包大白兔奶糖,水果罐頭,以及軍區專供的白酒,香煙,就連他從沒吃過的牛肉罐頭也有一罐......
蘇永慶心里門清,他今天收下這些昂貴的禮品,以后可得罩著顧家一家子的。
可是這些人是上頭重點‘關照’對象,他也只是個小小的大隊長,他的能力實在有限啊。
顧凌舟看出了大隊長的猶豫,聲音低沉:
“隊長叔,我們顧家有此一難是遭人陷害,我相信總有撥開云霧見天明的那一日。在顧家低谷時期,如果承蒙隊長叔暗中幫助一二,日后必是我顧家的恩人,隊長叔在我顧家永遠是座上賓。”
蘇沫淺見隊長眼神松動,她也補充了一句:
“隊長爺爺,顧叔叔的爸爸被陷害前是京市軍區的軍長,他爺爺也是退休的老首長。”
蘇永慶聞瞳孔驟縮,滿臉震驚,這怎么跟送來的資料上寫的不一樣。
他艱難地吞咽了下口水,下意識地看向周賀然,不知道他爺爺......
善于察觀色的蘇沫淺讀懂了隊長眼中的意思,她解惑道:
“隊長爺爺,周賀然的爺爺曾是副軍長,只是可惜,遭到了對家的打壓陷害。”
蘇永慶眼神怔了怔,他知道牛棚里的那些人大有來頭,實在沒想到來頭這么大。
他記得沒錯的話,資料上顯示姓顧的那一家貌似是副廠長,還與資本家脫不了干系。
蘇永慶作為大隊長,一直處理著田間地頭與家長里短的小打小鬧,突然遇上了這么個大事,他腦袋有些暈暈的。
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努力用最簡單的道理,想著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蘇永慶突然想到前兩天跳河自盡的一名老教師,他是第一時間趕到的,也是第一個看到老教師留下遺書的人。
張老師的遺書字字泣血,句句悲涼。
她是被自已最信任的學生舉報的,曾經桃李滿天下的她,一招遭難,最后孤零一人。
為了證明自已是被冤枉的,以死明志。
蘇永慶又想到了犧牲在戰場上的叔伯,同樣是軍人......
他收回思緒,緩緩落座,看向顧凌舟與周賀然最終點了點頭,他可以暗中照顧他們的家人,但也僅限于不被村民們欺負,至于上頭來人,他也是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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