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沈千帆目眥盡裂,七竅流血,胸口處的箭矢直直地穿過他的后背,他聲音沙啞瘋狂,高聲叫囂著。
沈千帆身邊,白疏桐臉色陰沉,眼神怨恨,除了報仇,再不剩其他。
裴驚絮看向一旁的容諫雪:“怎么沒試試射殺白疏桐?”
容諫雪輕聲:“那一箭本就是沖著她去的,但被沈千帆擋下了。”
就如從前容諫雪派刺客無數次刺殺她一樣,白疏桐似乎總是逢兇化吉的那一個。
“藥人是白疏桐弄出來的,如果想毀了這些藥人,只能想辦法殺了白疏桐。”
佘將軍聞,沉聲道:“屬下這就命令弓弩手!”
說著,他對著城門上的弓弩手高聲道:“弓箭手準備!”
一瞬間,無數弓弩手彎弓搭箭,蓄勢待發。
“目標轎輦,放!”
下一秒,無數箭雨齊齊射下,沈千帆的轎輦之上,身邊的護衛反應迅速,舉著盾牌護在轎輦前方。
無數的箭矢齊數射下,終于射穿盾牌,盾牌后,那幾個護衛卻做成人墻肉盾,生生擋下了那些箭雨!
“再來!”佘將軍高聲道!
又一波箭雨落下,直到那人墻肉盾也被射穿,沈千帆身中數箭,血流如注。
而沈千帆一旁,有箭矢終于射中白疏桐的胸口!
“嗤——”
箭矢穿透骨血。
白疏桐瞪大了眼睛,往城樓之上看去。
裴驚絮與容諫雪站在一處,看不清神情。
她眼中充血,尖叫一聲,生生將胸口上的箭矢拔出!
她那原本被挑斷經脈的四肢早已痊愈,就連被拔掉的舌頭,也長出了半截。
那被刺穿的傷口眾目睽睽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不消片刻,恢復如新!
除了胸口處那斑斑點點的血跡,沒有半分受傷的痕跡。
她瞳孔緊縮,死死地盯著城樓之上的裴驚絮,如同惡鬼一般!
她瘋狂地笑著,像是炫耀,又像是得意:“你們殺不死我的!”
“我不會死!!我永遠都不會死!”
“裴驚絮,該死的是你!該死的是你!!”
“我怎么會死?我是這里的主角,這里就是因我才存在的!”
“我不會死!”
“……”
她因為仍有小截舌頭沒長出來,說話的語調并不算清晰。
城樓之上,裴驚絮看著遠處的白疏桐,神情不辨。
“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是妖術嗎!?”
佘將軍何曾見過這種場景!
那箭矢分明刺穿了她的胸膛,竟就這般愈合了!?
世間哪有這般詭譎的事情!
容諫雪站在裴驚絮身后,只是看著她的背影,一語不發。
“大人,你與夫人快點離開吧!這里由我帶弟兄們頂住!”佘將軍急切開口。
容諫雪并不說話,只是看著裴驚絮。
“大人!您做決定吧!否則京城百姓都要遭殃了!!”佘將軍急聲催促著!
許久。
最高處,裴驚絮雙手扶著城墻,聲音清軟如常:“容諫雪。”
墨瞳清冷,男人對上了她溫軟又澄澈的眸:“我在。”
“你有多愛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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