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間的手微微攥緊。
裴驚絮抬眸看她,目光冷沉:“我不會死,你也不會取代我。”
那是一張幾乎與她九分相似的臉。
摘下面紗,除了口鼻間細微的區別,就連裴驚絮自已都會覺得恍惚。
那張臉,除了相伴她身邊多年的人,幾乎沒人能看出什么分別。
“我原本以為容諫雪這種天人之姿的君子,喜歡的女子會是干凈高雅,文靜內斂的,可誰知,他竟喜歡你這種……”白疏桐審視著她,輕嗤一聲,“除了漂亮,一無是處的。”
“那就比我想象中要簡單得多了,”白疏桐勾唇笑著,眉眼彎彎,“只要我比你更漂亮,更嫵媚,更嬌柔,你覺得容諫雪還會喜歡你嗎?”
似笑非笑地看向裴驚絮,那雙眼睛像是要將她洞穿:“你當初不就是這樣贏得他的喜歡的嗎?”
“裴驚絮,你處心積慮,步步為營,才堪堪能夠站在容諫雪身邊,而我不同,”白疏桐笑著,“樣貌對我而,是最容易改變的東西。”
“我只要花費些積分,想要什么樣的容貌都可以得到。”
而她之所以將自已的容貌緩慢變化,也只是不想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白疏桐,但卻要比裴驚絮更加漂亮奪目!
“我這張臉怎么樣?”白疏桐滿意地撫過自已的臉頰,“比你更加嫵媚驚艷,更加惹人憐愛。”
裴驚絮也看著她,神情冷漠:“陛下中毒之事,是不是也跟你有關?”
白疏桐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下毒這種事對我而,也不過輕而易舉。”
她有系統傍身,想要得到什么,想要做到什么,只需要拿點積分兌換,便能輕易達成目標。
她唯一的碰壁與失敗,都出在了容諫雪身上。
——她不甘心。
裴驚絮冷冷地看著她:“你下毒之事,就不怕被陛下查到嗎?”
白疏桐笑著搖搖頭:“世人只會知道,是你裴驚絮因替裴家上下報仇,苦心孤詣接近容諫雪,再伺機接近天子,意圖毒殺陛下。”
裴驚絮眉頭緊皺:“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裴驚絮,我要你替我頂罪。”
裴驚絮冷嗤:“白疏桐,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給你頂罪?”
“裴懷風。”
在白疏桐說出這個姓名的一瞬間,裴驚絮拔下頭頂的銀簪,生生抵在了白疏桐的喉頭。
尖銳的簪子刺破她的皮膚,血珠滾落下來。
看到血跡,白疏桐的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卻又迅速恢復,仍是挑釁地看她。
裴驚絮眸若寒霜,眼尾染紅:“你敢動他,我們同歸于盡。”
白疏桐聞,輕蔑笑笑:“裴驚絮,你不過一個配角,有什么資格跟我同歸于盡?”
銀簪又刺入她血肉幾分,可這一次,卻沒有半分血跡流出。
“而且,裴懷風沒有告訴你嗎?他是如何從死牢中逃出來的,又是如何被人搭救,千辛萬苦回到京城的。”
一瞬間,裴驚絮想起了小風口中,那個幫助他許多的“女子”。
張張嘴,裴驚絮瞪大了眼睛,卻發不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