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驚絮累得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任由男人侍奉著她,他抿了口水,渡進了她的口中幫她潤唇。
將她身上的衣袍整理干凈,容諫雪摩挲著她鬢角的碎發,幫她攏至耳后。
聽到容諫雪的話,裴驚絮胸口稍稍起伏著,仍是伏在他的肩頭,百無聊賴地把玩著男人的玉冠:“我不在意這些的。”
幫她揉腰的動作微頓一下,就聽男人繼續道:“我在意。”
有了身孕嫁給他,于她聲名有損。
更何況……
容諫雪瞇了瞇眼,緊了緊她后腰上的力道。
裴驚絮眼中閃過幾分精光。
相比于什么名聲貞節,裴驚絮更想要的,自然是萬無一失的孩子。
容諫雪不肯如她所愿,她心里便總是覺得不踏實。
剛剛被他奪去的精力,如今回過神來,裴驚絮才又想起剛剛馬車外,白疏桐怒聲吼出的那些話。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還是說那些話當真只是口不擇?
眼皮重得在打架。
裴驚絮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容諫雪懷中,闔眼睡去。
容諫雪仍是幫她揉腰。
今夜到底是他動了幾分怒氣,所以舉止也帶了些懲戒的意味。
如今聽到懷中女子平穩勻稱的呼吸聲,男人冷冽的眉眼總算柔和了幾分。
馬車行至新宅外。
紅藥已經在府門外等候了,容諫雪抱著裴驚絮,回到了偏房之中,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了床榻之上。
“她喝了些酒,讓她先休息一會兒吧。”
容諫雪吩咐紅藥。
紅藥聞,恭敬點頭:“是,奴婢明白。”
又囑咐了紅藥幾句,容諫雪轉身離開了房間。
紅藥將人送出庭院,目送著男人離開,這才轉而回到內室,輕聲道:“姑娘,人走了。”
裴驚絮緩緩睜開了眼睛,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雙腿后知后覺地傳來幾分酸軟的痛意,裴驚絮微微蹙眉,語氣帶了幾分冷意:“派人幫我盯著白疏桐。”
紅藥聞,微微頷首:“是,姑娘,是今日宮中出了什么事嗎?”
裴驚絮指腹摩挲著腕骨上的佛珠,眼中閃過幾分陰翳。
“不確定,但我不喜歡有意外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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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京城上下的官員大臣像是長了八百只耳朵。
不過回府的工夫,洋洋灑灑的請帖便從各處堆放在了男人的桌案之上。
容諫雪隨意翻看幾本,神情平靜。
江晦看了容諫雪一眼,恭聲道:“公子,是其他朝臣托府中的小廝送來的請帖,說是邀您與……裴娘子去府中做客。”
這是京中朝臣的態度。
哪怕他們都知道,這位裴氏,曾經少傅大人的弟弟,玄舟將軍的妻室。
但在今晚宮宴之上,在容諫雪說出那句話時,滿朝文武就在此時,奉上了自已的“態度”。
支持,甚至追隨少傅大人的做法。
眾人輕而易舉地將裴驚絮供奉,歸攏到了少傅大人妻室的行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