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月蓉就乘坐私人飛機，抵達了海城。

李婉如和楚燕萍親自到機場接她。

看到李月蓉時，楚燕萍都嚇了一跳。

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香奈兒套裝，妝容也力求精致，但依舊掩蓋不住那憔悴不堪的面容。臉色蠟黃，嘴唇干裂，眼窩深陷，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被病痛長期折磨后的疲憊和虛弱。這和傳說中那個雷厲風行的“辣醬女王”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月蓉，你這……”楚燕萍看著她，都有些心疼。

“別提了，燕萍。”李月蓉苦笑了一下，強撐著精神，“讓你們見笑了。這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人跟散了架一樣。”

“沒事，來了就好。”李婉如連忙上前扶住她，“我們已經跟陳飛說好了，他今天上午專門把時間空了出來等你。”

一路上，李月蓉都顯得有些局促和不安。

一方面，是身體上的不適讓她坐立難安；另一方面，是即將要面對一個陌生男醫生，講述自己這種難以啟齒的病情，讓她這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尷尬。

到了飛燕中心，林曉琳已經在大廳等候，直接將她們引到了陳飛的專屬診室。

診室里，陳飛正安靜地坐在桌后，翻看著一本泛黃的醫書。看到她們進來，他站起身，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李總，你好，我是陳飛。”

看到陳飛本人，李月蓉又是一愣。

比想象中還要年輕，還要……普通。

沒有想象中那種老中醫的仙風道骨，也沒有“神醫”該有的高深莫測。眼前的年輕人，穿著一身簡單的白大褂，清清爽爽，眼神干凈而又溫和，就像一個鄰家大男孩。

這……真的就是那個能逆轉腦梗、讓海城富豪圈都為之傾倒的“陳神醫”？

李月蓉的心里，不禁又打起了鼓。

“陳神醫，您好，您好。”她連忙伸出手，客氣地說道，“久仰大名，這次冒昧前來，給您添麻煩了。”

“李總客氣了，請坐。”陳飛示意她坐下。

楚燕萍和李婉如很識趣地沒有跟進來，在外面等候。

診室里，只剩下陳飛和李月蓉兩人，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李月蓉坐立不安，雙手絞在一起，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陳飛看出了她的窘迫，溫和一笑，主動開口道：“李太太，在醫生眼里只有病癥，沒有難堪。您放心說，越詳細越好，這樣才有助于我判斷病情。”

他溫和的聲音和體諒的態度，像一股暖流，讓李月蓉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將自己這近十年來的病史，以及所經歷的種種痛苦和治療過程，原原本本的，向陳飛講述了一遍。

講述的過程中，她好幾次都因為說到痛苦之處而聲音哽咽，眼圈泛紅。

陳飛一直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只是時不時地點點頭，眼神里充滿了專注和同情。

等李月蓉說完，他才開口問道：“除了便血、疼痛和脫出，平時還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覺？比如，是不是很容易覺得累，稍微動一下就出虛汗？胃口怎么樣？大便是不是有時候不成形，黏黏糊糊的，感覺排不干凈？”

李月蓉愣住了。

她沒想到，陳飛問的，竟然不是關于“痔瘡”本身的問題，而是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