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隔離病房內外,一片死寂。
戴維斯和他的專家團隊,一個個張著嘴巴,瞪著眼睛,像是集體被人施了定身法。
他們的大腦此刻完全是一片空白。
剛才發生的一切已經徹底顛覆了他們幾十年建立起來的科學觀和世界觀。
巫術?
如果只用九根針就能在幾分鐘內讓一個瀕死病人的生命體征全部恢復平穩。
那他們寧愿相信這就是巫術!
而且是他們窮盡一生都無法企及的神奇巫術!
戴維斯看著陳飛嘴唇哆嗦了半天才終于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聲音里沒有了之前的傲慢和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和困惑。
就像一個剛剛接觸到微積分的小學生在仰望著一位數學大師。
“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陳飛淡淡地說道“我用的是中醫的針法。”
“針灸……我們知道針灸……”戴維斯喃喃地說道,“針灸,被世界衛生組織承認,可以用來鎮痛或者輔助治療某些慢性病。但是它怎么可能會有如此立竿見影的效果?甚至可以影響到人的中樞神經系統?”
“這不科學!這完全不符合神經傳導學說的理論!”
“那是因為”陳飛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你們只知道針刺可以刺激神經末梢,產生生物電信號,上傳到大腦,從而釋放出內啡肽之類的鎮痛物質。”
“但你們不知道在你們所謂的‘神經’之外人體還有一套更古老更精微也更強大的能量運行系統。”
“我們中醫稱之為‘經絡’。”
“經絡?”戴維斯和一眾專家面面相覷。
這個詞他們也聽說過。
在他們的認知里那只是中國古人在解剖學不發達的情況下,對人體的一種模糊的想象。
因為在現代解剖學下,無論用多精密的儀器都找不到所謂的“經絡”存在的證據。
“經絡是‘氣’運行的通道。”陳飛繼續說道,“而‘氣’是構成生命最基本的能量。”
“我剛才用九根針封住了他頭部的九大要穴,組成了一個‘九宮陣’。目的有兩個。”
“第一是‘固本’。就是用針暫時封鎖住他即將消散的元神之氣不讓他立刻死去。”
“第二是‘鎖敵’。就是用這九根針構建一個無形的氣場將那股盤踞在他腦海中的‘毒元’給死死地困住。讓它暫時無法再繼續作亂。”
陳飛的聲音很平靜。
但他的話聽在這些西醫專家的耳朵里卻不亞于天方夜譚。
元神之氣?
九宮陣?
鎖敵?
這哪里還是醫學?
這分明就是玄幻小說里的情節!
“陳……陳先生……”一個比較年輕的華裔專家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道,“您說的這些……‘氣’‘經絡’‘毒元’……它們真的存在嗎?為什么我們,用最先進的儀器都檢測不到?”
“檢測不到不代表它不存在。”
陳飛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我問你愛存在嗎?”
“啊?”那個專家愣住了。
“恨存在嗎?思想存在嗎?靈魂存在嗎?”
“這些東西你們用什么儀器能檢測到?能稱出它的重量?能看到它的形狀?”
“這……”那個專家啞口無。
“有些東西是超越物質層面的存在。”陳飛緩緩說道,“你們西醫太過于執著于‘眼見為實’。把人體當成一臺由無數零件組成的冰冷的機器。哪里壞了就換哪里就修哪里。”
“而我們中醫從一開始看的就是一個完整的人。”
“一個由‘精氣神’三者合一的生命體。”
“我們治病不是去對抗和殺死那些所謂的‘病灶’。”
“而是去恢復人體自身的平衡。”
“只要人體的陰陽平衡了氣血調和了臟腑安寧了。那么一切的外邪自然就無處容身不攻自破。”
“這就是‘扶正祛邪’。”
陳飛的這番話像一扇全新的大門在這些西醫專家的面前緩緩打開。
他們第一次從一個完全不同的維度去思考“疾病”和“生命”。
雖然他們還是無法完全理解。
但他們的心里那份根深蒂固的偏見和傲慢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瓦解。
尤其是戴維斯。
他看著陳飛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從之前的不屑審視到震驚再到現在的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
他突然覺得自己窮盡一生研究的那些關于神經元關于細胞關于分子生物學的所謂“尖端科學”。
在眼前這個年輕人所展示出的古老而又神秘的東方智慧面前。
顯得是那么的淺薄和可笑。
“陳先生……”戴維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您,您剛才說這只是第一步。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他的語氣已經不自覺地用上了“我們”。
他已經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學生或者助手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