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飛燕堂,林曉琳抱著預約本快步走了過來。
“陳醫生,楚總,明天的預約已經排到晚上九點。”
她把本子放在桌上。
“還有幾位太太沒排上號,堅持要在大廳里等,說等到半夜都行。”
楚燕萍翻開預約本,都是海城上流社會響當當的人物。
她合上本子,看向陳飛。
“飛燕堂的招牌,徹底立住了。”
陳飛臉上沒什么波瀾。
第二天,天剛亮,飛燕堂的門檻幾乎被踏破。
一群衣著華貴的富太太們將不大的候診區擠得水泄不通。
上次被陳飛治好偏頭痛的王太太,今天成了領隊。
她拽著一個面色蠟黃、神情憔悴的女人,擠到了最前面。
“陳神醫!我給你帶新病人來了!”王太太的嗓門很大。
“這是我最好的姐妹,李太太,你快給她瞧瞧,這身體眼看就要垮了!”
被稱為李太太的女人,不敢直視陳飛。
“王姐,別夸張,我就是最近沒休息好。”
“什么沒休息好!你這臉都快跟菜葉一個色了!”王太太戳了她一下。
“在陳神醫面前你還藏什么!有什么病說出來,保準你藥到病除!”
周圍的太太們立刻附和起來。
“沒錯!我幾十年的老寒腿,陳醫生幾副藥下去,現在都能爬山了!”
“我兒子那個厭食癥,吃了陳醫生的開胃散,一頓能干三碗飯!”
“別信西醫那套,就知道讓你做檢查,花錢受罪!還得是老祖宗的法子管用!”
這些富太太,已經成了飛燕堂最狂熱的推銷員。
陳飛對此早已習慣。
他示意林曉琳,將李太太帶進了獨立的診室。
門關上,李太太坐在對面,雙手緊張地絞著自己的愛馬仕包帶。
“哪里不舒服?”陳飛開口。
“我……我就是想調理一下身體。”李太太避開他的目光,“總是覺得累,睡不好,吃不下飯。”
陳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他沒有伸手順脈,也沒有再問。
幾秒后,他再次開口。
“你不是身體累,是心太累了。”
李太太很是吃驚。
“你每晚心慌盜汗,總覺得大禍臨頭。”
“白天獨處時,眼淚會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你吃不下飯,不是脾胃問題,是肝氣郁結,堵在胸口,食難下咽。”
陳飛的話一針見血。
她放在包上的手,開始控顫抖。
這些癥狀,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包括她最親密的丈夫。
她以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癥。
“你……你怎么會……”
“你今天來,不是為了調理身體。”陳飛一句話切斷了她的偽裝。
“你是想讓我幫你,生個兒子。”
李太太感覺整個大腦都炸開了。
她內心最深處,最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
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眼淚奪眶而出。
“陳醫生……求求你,求你幫幫我。”她猛地對著陳飛下跪。
陳飛立刻起身,伸手扶住了她。
“坐好。”
他的聲音不帶情緒。
李太太被扶回椅子上,泣不成聲。
“我嫁進李家五年,只生了一個女兒。我公公婆婆嘴上不說,可我知道他們一直不滿意。”
“我老公……他對我越來越冷淡,我聽說……他在外面已經有人了。”
“如果我再生不出兒子,我這輩子就完了!我會被他們掃地出門的!”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