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今也聽出了董其話里看似畢恭畢敬實則揶揄的意味,暗自羞赧。
她嬌矜的瞪了傅硯璟一眼,都怪他說似是而非的話。
“你能不能別把我的感動說得那么不正經?”
他反問:“那你能不能別把我對你本該有的付出看的太過鄭重?”
“我把每個人對我的每份好,都會看的很鄭重,不是對你見外。”
車內暖風徐徐,傅硯璟注意到她一著涼就會發紅的鼻尖,像一只小兔子。
他拉開車門,將防窺玻璃升了上去,“進來,外面冷。”
溫今也順勢坐進去。
傅硯璟就像擺弄自己的小玩具一樣,幫溫今也整理了整理散落的碎發,擺弄擺弄她白皙修長的手指。
“一會兒想去吃什么?”
“我要吃榮媽做得椰子雞。”
“還吃椰子雞?”
自從榮媽來到江北,家里幾乎隔兩天就會燉一次。
溫今也眨了眨眼。
“好,就吃椰子雞。”
車窗升起后,車內溫度很快高了上去。
溫今也覺得自己像是籠里的小包子。
她的體質又怕冷又怕熱,溫今也只能把大衣脫下來。
車內空間有限,她施展不開。
傅硯璟在一旁幫她整理,十分熟稔的將她脫下來的大衣整理好。
準備放在一側時,口袋里卻掉出了兩個透明小袋。
車內光線昏暗,傅硯璟沒看清,正要彎腰去撿,溫今也的指尖卻比他的更快一步拿起。
他隨口一問,沒深究,只覺得那東西輕輕的,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什么東西?”
溫今也腦海中閃過那絲不再有可能的可能,搖了搖頭,順勢又放進了大衣口袋,“沒什么用了。”
夜幕降臨。
城市霓虹點亮漆黑的夜晚,在車窗外一閃而過,幾經變換。
溫今也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想到了網上兩極反轉的事情。
內心的疑惑小火苗再度燃燒起來,溫今也戳了戳傅硯璟手腕上的表,指尖在表盤上敲打出清脆的聲響。
“你……你是怎么找到大家幫我發的啊?”
傅硯璟抓住她那只為非作歹的手,“敲得疼不疼?”
他淡然的目光隨著思緒變得深暗了一些。
處理溫今也這件事,比他過去處理傅氏集團大大小小的輿論風波都要頭痛。
太怕掩蓋住她本身在事業上的光芒。
所以才曲線救國,搬出了傅家。
拜托秦知儀的時候,他沒有那么難以啟齒,姿態散漫的說幾句夸秦女士美麗的話足矣。
可求到傅憲宗面前時,傅硯璟是真的經過了巨大的心理煎熬。
他們父子感情雖然算不上水火不容,但也跟親密無間毫無關系。
最多算是疏離有序,偶爾意見不合的時候還會針鋒相對。
不出意外的,他得到了傅憲宗的冷嘲熱諷。
“你這么大費周章的,就是為了一個女人?”
傅硯璟波瀾不驚的糾正,“客氣點兒,她是你未來兒媳。”
語中盡是維護。
傅憲宗恨鐵不成鋼,“那就把所有帖子壓下去就是,大不了她不做記者了,嫁進傅家,她這輩子都能高枕無憂。”
“那不僅僅是她謀生的職業,也是她的事業。她可以因為自己思想的改變,人生后續的規劃自己選擇要不要繼續,卻不能被迫失去。”
傅憲宗骨子里是有尊卑有序的觀念的,久居上位的人,很容易對普通人產生不屑一顧的心理。
接受溫今也已經是他做過最大的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