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紛紛圍著溫今也指指點點。
“這孩子看起來衣冠楚楚,怎么這么不孝順?”
“這簡直是社會的敗類,渣宰!倒反天罡,哪兒又讓長輩給小輩下跪的道理?”
“天底下怎么能有這么白眼狼的東西,父母去世,就這么對待養育自己成人的恩人?簡直不配活著。”
“你趕緊給她錢吧?你看看她都哭成什么樣了?如果不是真的遇到困難了,誰會拋下尊嚴這樣做?何況她養你這么大,在你身上肯定花了不少。”
“對啊!還錢還錢!”
不知道誰起了頭,很快溫今也被討伐聲吞沒,“還錢”兩個字更是此起彼伏。
太過嘈雜的聲音,讓溫今也耳邊嗡鳴一片。
她攥緊了手,安靜的垂下眼瞼。
沒錯過趙琴擦眼淚時,唇角勾起的那一抹得意的弧度。
溫今也暗自咬了咬唇,清晰的痛感和蔓延的腥甜味讓她從大腦的嗡鳴空泛中掙扎出來。
不要退縮。
不要躲避。
不要——
縱容趙琴的小人嘴臉。
她不僅僅要走出那陰暗的一切,也早該,直面一切的。
面對吃瓜群眾激烈的討伐,溫今也聲音冷靜自持,“我沒做錯什么,更不欠他家什么。”
可永遠都是會哭的人才更加引人憐憫。
尤其是一些只看皮毛不懂真相的路人,自然也是誰哭的大聲更加偏向誰。
所以溫今也的穩定落在他們眼中反而成了冷漠。
溫今也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繼續扮演受害者角色的趙琴,慢條斯理的蹲下身子。
只覺得四周光線黑漆漆的。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形成了一道人體圍墻,那些人的質疑謾罵,結合趙琴的污蔑,將她困得密不透風。
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想狠狠的踹在趙琴的胸口,想看她裝不下去了后歇斯底里,面目猙獰的模樣。
可溫今也不能。
趙琴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可她卻還要顧及自己的身份職業,規束自己的行。
“你養我這么大,所說的功勞和苦勞是指什么?功勞是指我從你們譚家人的魔爪之中成功活了下來并且沒有走上歪路嗎?苦勞呢?苦勞是指你把我比在角落里,肆意大罵侮辱時的筋疲力盡嗎?”
她現在依舊是清醒克制的,就連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半分委屈流露。
“趙琴,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你背后有人指示,你想把我架在高臺進退兩難,想毀了我,你都別想從我這里拿到一分錢。”
“我爸媽去世后的保險金,我家抵押的房產,那些本該由我繼承的錢都進了誰的口袋?你說這些年你對我問心無愧,這倒是提醒了我。”
“我會調查一下我爸媽當年的住院檔案,還有挨個找保險公司,所有的所有,我們一并清算。”
女人冷冽的目光和犀利的話語讓趙琴內心陡然生起一股寒意。
她有那么一瞬間忘了哭。
原本義憤填膺指責溫今也的吃瓜群眾叫囂的聲音小了一些。
有人一頭霧水。
“這事不會有反轉吧?”
“我們的確也不能只聽信一個人的一面之詞啊。”
“可是她怎么能這么冷靜?我覺得她是裝的。”
大家你一我一句的開始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