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特別真誠,伸出兩根手指微屈,對著自己的眼睛左右晃了晃。
“左眼和右眼。”
徐向白坐在美女堆里,沒吃一旁美女剝皮遞過來的葡萄,反而又仰頭一飲而盡。
喝得將醉不醉的時候,傅硯璟姍姍來遲。
包廂門一推開,煙酒氣息混著女人的濃重脂粉味撲涌而來。
傅硯璟在小樓那邊待慣了。
再來這這地方反而覺得烏煙瘴氣,瞬間嫌棄的皺鼻。
大家太了解他的處事風格,見他一來,紛紛退散了身邊的庸脂俗粉。
場子自覺清了下來。
徐向白瞇著眼看他,語調已經染了醉意,“在城面子還是大,能讓你大駕光臨來這種地方。我還以為你為了溫記者守身如玉,不再沾染半點塵埃了呢。”
都多少次沒能叫動傅硯璟來這種風月場所了。
他生活規律到簡直令人咂舌。
不是工作,就是追妻。
連住所都能搬到那種偏遠清幽的地方。
這件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耳聞。
只知道傅硯璟再返港城,整個人變了一些。
但時至今日,才真的算是得到求證。
傅硯璟了然看了一眼徐向白,哂笑一聲,“我之前也是出淤泥而不染好不好?身心從一而終著呢。”
這不經意流露出的驕傲,臉上盡數寫著兩個字:
春風得意。
有人歡喜有人憂。
徐向白眼睛里頭都被酒意熏染,掩不住失魂落魄。
“也對,我不一樣,我從頭到尾就是個爛人。”
這失意的模樣任誰看了不恍惚。
徐向白多么意氣風發的一個人啊,沒心沒肺的,向來喜歡錢做紙燒的快樂。
宋在城架不住好奇,湊過來問了問:“他這是受什么刺激了?我今晚本想指望著他熱場子的,結果他跑來純買醉啊。”
傅硯璟洞悉一切。
看熱鬧不嫌事大。
“情竇初開,吃點愛情的苦沒什么毛病。”
這話一處,大家臉上表情都挺微妙的。
藏在不住事的幾個公子哥更是已經撇了嘴。
拉倒吧。
徐向白的情史都能寫一本書。
現在講情竇初開?
還想再問些什么。
傅硯璟手機響了。
電話是溫今也打來的。
當即傅公子看熱鬧的姿態一收。
電話需要找個安靜的環境去接。
傅硯璟出門之際,宋在城在身后揚聲道:
“接完電話趕緊回來玩牌啊,好久沒討教你的技術了。”
*
陽臺燈泡壞了。
其實壞了有一段時間了。
不過陽臺是露天的,留下路燈的光也好,客廳的燈也罷,都能多多少少映照到一些。
所以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也不影響日常生活。
溫今也買了新的燈泡,一直拖延著沒換,就放在了儲物室吃灰。
還是溫今也剛剛去翻找東西,一下子找出來了才想起這茬兒。
原本想換一下的。
等到踩到板凳上,身影搖搖晃晃才發現,總是差那么一點高度。
于是溫今也想到了傅硯璟。
這種事。
她本可以明天去借個三角梯。
也可以繼續將就著。
可是在燈泡舉著怎樣都夠不到,氣餒情緒涌上時,溫今也偏偏想到了傅硯璟。
她終于可以心安理得的,麻煩他一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