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直白,語調纏綿。
溫今也還沒來得及羞赧,緊接著聽見傅硯璟話鋒一轉,嗓音染了些涼意,
“再說,如果我不來怎么知道自己的存在引得別的男人發酸了?”
剛接聽電話時,萬鵬和其他人的聲音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傅硯璟眼神風風涼涼的,語氣不明,“他之前跟你表白過?”
“那沒有。”溫今也說,“他就是剛剛想跟我接觸一下,不過我拒絕了。”
傅硯璟聰明死了,寥寥幾個信息點一串聯,篤定從容道:“你說你有男朋友了,所以他才這么著急見我。”
誰還沒個幌子了。
溫今也說,“這樣可以一勞永逸。”
傅硯璟捏了捏溫今也的臉,語調慵然感嘆一聲,“挺能招人啊溫今也。”
他目光深黯,“要不你給我透個底,我到底還有多少潛在的競爭對手?”
酸意在空氣中彌漫。
溫今也沒忍住,唇角翹起抹弧度,“到底是誰在發酸?”
傅硯璟絲毫沒有自覺似的,“是我嗎?”
走至車前。
溫今也剛要拉開后座車門。
卻被傅硯璟反手一把撈進懷里,寬闊溫暖的胸膛充滿張力和安全感,溫今也耳朵貼在他心房前,能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耳邊有遠處朦朧的鳴笛聲,有風吹落泛黃樹葉的沙沙聲。
還有他喑啞的嗓音,低沉如大提琴般動人,“好像是我。”
他突然就嬌弱了。
聲音里不用細品,就有幾分委屈意味,跟他整個人風光霽月日進斗金的精英范和貴族范截然不同。
半彎腰的狀態,他折頸靠在溫今也肩膀上。
鼻翼間全是她披散在肩頭的長發的馨香。
灼熱的呼吸繚繞,有些癢。
溫今也縮了縮脖子。
他手臂卻收得更緊了些。
“別動,讓我靠一會兒。頭暈著呢。”
傅硯璟一直都自詡鐵打的身子,讓他承認脆弱,簡直比登天還難。
溫今也覺得不可思議,以為這是什么吸引注意的手段。
畢竟這段時間,她見識到了很多過去從未見識到的——
有關傅硯璟的另一面。
“傅硯璟……你是在撒嬌嗎?”
“嗯。”
傅硯璟承認的坦然,“撒嬌有用嗎?”
感受著他不容推開的力道,溫今也覺得這人不虧是資本家,真虛偽。
分明就沒給自己選擇推開的機會,還道貌岸然的問她,仿佛自己真的可憐兮兮處于下位一般。
溫今也故意跟他唱反調,掙扎了掙扎。
果然又被圈緊了。
“你這分明是耍賴。”
“沒有。”傅硯璟不承認,“真病了,不信你摸摸。”
他聲音有些喑啞,那張濃墨重彩的臉措不及防在溫今也眼前靠近放大。
溫今也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溫度高于正常。
他是真病了。
身上的倦怠感是真的。
所以喑啞的聲音不是故意撩撥,是真真正正的病氣。
溫今也有些懊惱自己的粗心,又或者是對他偏見太深,內心狹隘。
她催促著傅硯璟,“那你還站在這里吹冷風,趕快進車里。”
江北根本沒有秋天。
夏天一過,就有種立馬入冬的蕭瑟感。
氣溫跟坐過山車一樣。
港城跟江北溫度差距又大,正是病毒性感冒肆虐的時候。
傅硯璟跟溫今也,一個裝嬌兒,一個就真把他當經不起風吹的嬌花了。
其實這種病態完全在傅硯璟能承受的范圍之內。
何況,有得是人追在傅硯璟身后噓寒問暖,爭相照顧,生怕他出現什么問題。
不過是傅硯璟不配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