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
何家別墅燈火通明。
碎裂的茶杯滿地都是。
何英鎮看著電視屏幕里的報道,隨手抄起一旁的畫框朝著電視柜砸了過去。
放在電視柜下方的一個小魚缸應聲破裂。
水瞬間從殘破的浴缸傾斜而下。
里面的一條金魚在滿是玻璃碎片和殘水的地面上掙扎了幾番。
最后也陷入了安靜。
何穗穗走過來,拍了拍何英鎮的后背。
一副孝順女兒的模樣,“爸,您消消氣。”
何英鎮:“消消氣?柳御灣那么大一塊肥肉就這么飛走了,你讓我怎么消氣?”
他原本沒把那些上不得臺面的記者放在心上的。
可偏偏,傅硯璟這個節骨眼上插了手。
堵死了他所有的人脈。
那樣在港城一手遮天的人物,是不會有閑心來插手江北這么一個小項目的。
哪怕他們的商業理念不合,最多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就連何佳予得罪了傅硯璟,傅氏做出的決定也只是切斷跟何家所有的合作往來而已。
怎么會有閑情逸致插手這樣的小事呢?
除非——
被攪進這件事情里的,有他在意的人。
何英鎮醍醐灌頂。
看著電視屏幕上有關晚間新聞的畫面。
因為拍的比較倉促,所以很多畫面成像并不穩定,甚至有些模糊。
出鏡的女人大概也能意識到時間緊迫。
所以語速較快。
但口齒卻非常清晰,邏輯清楚,條理明白,總是一針見血。
長發被扎成了利落的高馬尾,不留一絲碎發,露出了流暢的臉型和飽滿的額頭。
在這樣的發型襯托下,依舊美的令人驚艷。
何英鎮瞇眼,看著報道記者的名字。
意味不明的重復了一句:“溫今也。”
難道——
傅硯璟是因為她?
“溫今也……?”
何穗穗恍然大悟,“爸,你還記得姐姐在電話里,是不是也提過這個名字?”
何英鎮的記憶一下被勾起。
那時面對何佳予被鋪天蓋地的黑評攻擊,何英鎮生怕牽扯到何家。
對何佳予這個親生女兒可謂是沒有半點耐心。
因此對于她求助也好抱怨也好的話,何英鎮根本沒往心里放。
但經過何穗穗這么一提醒,他倒是記起幾分來。
尤其是電話掛斷之際,何佳予撕心裂肺的那句:
“這是我的錯嗎?都是溫今也那個賤人,都是她!”
何穗穗通過判斷何英鎮的表情細節,眸光微閃,句句引誘:
“爸,所以一切都串起來了啊!”
“一定是姐姐之前因為這位溫記者得罪了硯璟哥,所以硯璟哥才斷了跟何家的合作。而此時這個報道,也是這位溫記者對姐姐的不滿宣泄,對于我們何家完全是無妄之災啊。”
“姐姐真是糊涂。”
何英鎮果然臉色鐵青:“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何穗穗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爸,你打算怎么辦啊?”
“還能怎么辦?難道要以卵擊石去跟傅家作對嗎?這個溫今也背靠傅硯璟也是萬萬動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