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第一步而已。
后面有他腰斷了的時候。
可溫今也好像根本不吃這一套,“你會沒地方去?”
傅硯璟神情霽然,“嗯,現在外面下雨,我的助理臨時有事離開。”
溫今也想到小巷口那輛連燈都不舍得開的黑色賓利。
哪里像有事臨時走,鬼鬼祟祟的更像是中途開溜。
她心里的那些懷疑全寫在了臉上。
傅硯璟忍著心底泛出的那些柔軟,防止它們從眼睛里跑出來,“董特助應該也有處理私事的權利吧。”
溫今也沒有任何猶豫,“那你喊別人來接。”
“對于其他人而,這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或許有人已經進入夢鄉。”他格外體恤民情,甚至看向溫今也眼神還有一點溫和的責怪,“他們沒有來接我的義務。”
這樣冷清沉穩的面相,注定一本正經的說什么鬼話都比別人更有信服力。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溫今也避開他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腳尖,無力又無奈,“董特助什么時候忙完?”
“我也不知道。”
溫今也想起自己還有他的聯系方式,轉身去找手機,“那我給他打電話問問。”
沒想到還有檢查作業的環節,背影之后的男人一愣,背脊倏然緊繃起來。
等待接聽的那會兒功夫,度秒如年。
溫今也頭發沒來得及吹,濕漉漉的滴著水,手機貼耳不舒服。
她干脆打開免提。
好,還是公開處刑。
無人在意的角落,傅硯璟咬緊了牙關。
可不經意對上溫今也視線時,依舊是那副不顯山露水的深沉。
一個右手牽過百億千億合同的人,面對再大的場合也能面不改色。
此時卻因擔心被戳穿拙劣謊而呼吸暫停。
要了命了。
電話接通,董特助顯然記得她號碼,“喂?溫小姐。”
“董特助,你大概什么時候忙完?”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忽然——
“家里臨時出了點狀況,大概……”助理火速斟酌了一下,“兩個小時。”
這是個很合適的時間,恰好是一場電影的時長,足夠他們上演愛恨嗔癡。
“兩個小時后我去接我們老板。我們老板應該沒有給您添麻煩吧溫記者?”
傅硯璟懸著的心瞬間落了下去。
加工資,必須加工資!!
這哪是他爸的狗腿,分明是自己的心腹!
得到確切的答案,溫今也只好道:“那麻煩您忙完盡快把傅硯璟接走。”
“好的,溫小姐。”
掛斷電話,溫今也無奈轉身。
當事人端正的坐在沙發上,莫名有種在進行什么商業會談的矜貴感。
他沖溫今也點點頭,“麻煩你了,溫記者。”
兩個人推諉來推諉去,而當事人一派從容淡定的坐在沙發上,姿勢要多端正有多端正。
他禮貌給出建議,“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坐下來我們一起敘敘舊。”
那些他不知道的事。
溫今也沒什么舊想要跟傅硯璟敘,自顧自拿走沙發邊上的吹風機轉身走向浴室。
他摸了摸鼻子,被人捧敬慣了的傅公子顯然還沒有適應吃閉門羹。
袖口處沾了幾根貓毛,隨著他抬手的動作掃過鼻尖。
忽然一陣癢意——
他極為克制的打了幾個噴嚏。
太久沒接觸過這種小動物,讓傅硯璟險些忘了,自己有輕微的貓毛過敏癥狀。
他對著手機屏幕扯了扯領子,果然看到鎖骨處起了淡淡的紅色斑點。
或許是因為有了這種意識,心理作祟,喉嚨、鼻腔內的癢意越發強烈。
浴室內的吹風機聲音停了。
傅硯璟想維系自己矜貴沉穩的模樣,但在溫今也走出浴室的那一刻,還是沒繃住。
只能用清嗓子的聲音掩蓋一切。
聽起來像是隱忍的咳嗽。
溫今也走路動作一頓,“你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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