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這幾年沒有太大的變動,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黑板上未來得及擦的粉筆字,大多都是寫著有關周末作業的布置。
還有書桌上如小山一般高的書本。
椅背上有松松散散搭著的校服外套。
江北一中四棟教學樓并非完全獨立,前后從二樓起,都有一道相連的長廊可以互通。
徐向白以為傅硯璟是想去看看自己的教室。
可他爬到四樓后,步子一邁,卻順著走廊往后面走去。
站在了十四班的門口。
還未等反應過來傅硯璟的用意,徐向白就跟dna動了一下似的,下意識開口:
“這不安瑜之前的班級嗎?”
察覺到傅硯璟打量的目光,他十分不自然的咳了咳,自顧自找補道:“我可沒去調查她啊,就是知道我倆一個學校還挺意外的,就順其自然知道了唄。”
不自然的語氣,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見鬼一樣。
但傅硯璟仿佛并沒在意他話里話外的別扭,只是松怔的站在十四班的教室門口看了很久。
然后抬步走進去。
教室內的光清幽。
他站在玻璃前,靜靜看著前方。
玻璃的另一邊正對著的教學樓,是當初他們所在的那一棟。
徐向白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有些驚喜:
“哎,站在這里,正好能看到我們當初教室的對著的那塊走廊。”
他對那個走廊可太熟悉了,冬日晴朗里,沒少跟傅硯璟和周集琛站在那里閑聊,總能吸引一眾女生的側目。
傅硯璟那時候總喜歡靠著欄桿那里曬太陽。
徐向白還朝那個方向比劃,生怕傅硯璟記不清,“你還記得嗎?就那塊欄桿,我每次看你曬得那么舒服,皮膚在光下通透的跟神明似的,很有逼格,搞得我就想學你。”
“就學了那么一次,媽的那只鳥不偏不倚飛過時拉在了我臉上,周集琛那個悶騷男笑話了我一周。”
說他好好的屌絲不當,非要東施效顰。
現在想起來徐向白都是義憤填膺的,又生氣又覺得好笑。
但傅硯璟卻沒笑。
松怔的望著那一處,不知道在想什么。
漆黑的雙眸仿佛氤氳了起來,遮了霧氣似的,忽然沒頭腦的問了一句:
“站在對面走廊看這邊,也這么明顯嗎?”
徐向白思襯了兩秒:“大概吧。主要之前也沒注意往這邊看過呀。”
要是當初真往這邊看看,他一定一畢業就簽了安瑜。
從頭好好教教她什么是女明星的自我修養。
也不會事到如今,頂著一張漂亮臉蛋,連字都簽不明白。
徐向白攤了攤手,“何況你都背靠著欄桿的,誰在意啊。”
誰在意啊?
怎么就沒在意呢?
傅硯璟晦暗低靡的眼眸驟然清明,一抹嘲諷劃過。
來江北一中,是他一時沖動。
迫切的想要喚醒記憶,找尋過去自己眼中,關于溫今也喜歡他的點點滴滴。
找到過去溫今也或許可能留在他心底的任何蛛絲馬跡。
可他來了。
但他什么都沒找到。
溫今也的身影可以是任何一個被替代的模糊虛影。
他一次沒留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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