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璟還不知情。
秦知儀更多的是意外,“她突然要分手?”
但凡聰明一點的,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港城。
傅家是講究體面的,打發一個女人還上升不到惡劣手段。
她就算提前聽到風聲,最聰明的做法也是借此大撈一筆,畢竟那點錢對于傅家而不值一提。
保姆回:“是。”
“那她帶走了什么東西?”
畢竟在一起這么多年,即便她沒有人心不足蛇吞象跑來跟自己對峙,光是傅硯璟給她的,大概也讓她衣食無憂得揮霍過著后半生了。
上次拍賣會,那價值幾千萬港幣的手鐲,傅硯璟眼都沒眨就拍下來。
那翡翠種水極好,原本是秦知儀相中的。
她甚至還以為自家兒子轉性了,知道滿足老母親需求了。
沒想到扭頭就把手鐲送到了溪山公館。
傅硯璟對那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沒他表現得那般不上心。
只是他沒有意識到。
電話那頭保姆的回答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躊躇,“沒有,溫小姐只帶走了屬于她的東西,那些價值不菲的東西,她一動都沒有動。”
這種回答完全超乎了秦知儀的認知。
保姆大概也擔心傅家施壓,竟然不自覺地為溫今也說話:
“夫人,我跟溫小姐在一起住了這么久,朝夕相處,我覺得溫小姐不是圖錢才留在少爺身邊的人。”
可這樣的答案,卻是秦知儀最不想聽到的。
傅硯璟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偏愛,女人超乎常人的溫潤品格。
或許她真的不一樣。
可她——
對于傅硯璟掌握穩定家族大權,沒有一點幫助。
保姆又開口:“溫小姐不是撈女。”
秦知儀閉了閉眼,“就讓阿璟這么認為吧。”
她吩咐道:“我了解阿璟的性格,他那么驕傲的人,是絕對做不出挽留的事的。你把那些昂貴首飾,阿璟送給溫今也的珠寶全部收納起來,送回傅氏莊園,不要讓阿璟知道。”
他遲早要接手諾大的傅氏。
秦知儀不希望傅硯璟在感情上有任何的節外生枝。
那些東西送過來后,秦知儀連看都沒看一眼,一直靜放在這里的角落。
傅硯璟也正如她所料,沒有挽留。
甚至沒有再回去看一眼溪山公館。
她以為,這段感情就這么如云煙般飄散了。
沒想到,卻在傅硯璟心里下了一場綿延不絕的細雨。
秦知儀將箱子抱下去時,已經不見傅憲宗的身影。
但空氣里的凝滯感未消散,不難猜到不善交流的父子倆又進行了一場劍拔弩張。
傅硯璟依舊維持著站在客廳里的姿勢,也沒換衣服,只靜靜地往著窗外。
秦知儀的靠近沒引起他的一絲反應。
他空然的目光有些失神。
“阿璟。”
直到秦知儀喊他的名字,傅硯璟的眸光才解固似的松開。
“怎么了?”
秦知儀將東西遞給傅硯璟,不敢對上傅硯璟的探究的目光,“這些是當初你送給溫小姐的禮物,她其實,一件都沒有帶走。”
“阿璟,你別怪我。我那時……”
秦知儀的話沒說完。
盒子忽然重重落地。
炸耳的聲音讓她瑟縮著后躲了一下。
窗外斑駁的光影撩動在他眼眸,傅硯璟那雙清冷的眼此時卻如同一片起著驚濤駭浪的海。
他聲音低而沙啞,“她一件都沒有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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