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的垂落,在溫今也身上打下一片陰影。
傅硯璟嗓子喑啞,“我不是囚禁你。只是我看到你好像還能看見一點希望,我要是放你走了,我就一點希望沒有了。”
她那么想走想逃。
跟自己在一座城市下都為難。
傅硯璟嘗到了摧心肝的滋味,如刀攪,“溫今也,你真的那么討厭我嗎?”
溫今也看著他靜如深海般的眼底,不停地提醒自己:
傅硯璟這樣的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她指尖捏緊了床單,緩緩吐出一個字:
“是——”
傅硯璟眼神一瞬加黯淡下去,如果旁邊站著第三個人,大概也會詫異。
風光霽月的傅公子,還會有神色如此落寞的一面。
而這一面,竟然是因為他口中最不值一提的“感情。”
傅硯璟就像逃一般,猛然轉過身去,“你好好休息吧,我這幾天不來打擾你。”
*
他說到做到。
溫今也真的一連幾天都沒有見到傅硯璟。
溫今也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套房里,沒有半分出去閑逛的興致。
客房每天換著花樣的給她送各種美食,溫今也沒有走絕食路線苛待自己,她只是有些吃不下。
最近瘦了些。
每天還會有上門表演服務,什么魔術師、舞蹈、樂器、唱歌甚至還有相聲。
也被溫今也一一拒之門外。
她更沒有嘗試逃離港城。
溫今也很清楚知道傅硯璟沒同她開玩笑,他們在一起三年,無數個日日夜夜,溫今也比誰都清楚他手眼通天的本事。
他說她離不開港城,她就是離不開。
在去機場的路長被截胡也好,被安檢攔住也好,隨便扯個理由讓飛機無法正常起飛或者半路申請返航……
有錢人的手段是層出不窮的。
溫今也甚至懶得蜉蝣撼大樹。
孟清河問過溫今也很多次她在哪里。
溫今也沒說。
不敢跟他見面,怕傅硯璟發瘋,怕孟清河遭遇什么無妄之災。
也不敢跟安瑜聊天,安瑜太了解她了,怕被安瑜察覺到端倪。
偶爾會跟唐曼聊一下。
但她最近身體虛弱到極點,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
打視頻時氣若游絲。
眼淚一點點洇濕枕巾,說一點點看著自己枯萎。
于是視頻掛斷后,溫今也同樣掉眼淚。
好似那雙悲觀的眼睛又回來了。
無論是夜晚絢爛的煙花盛放,還是窗外晴空萬里的明媚。
溫今也站在落地窗前,發現自己心緒沒有任何波動。
空氣里總有種無形的力量擠壓著她。
她眨了眨因為空洞凝滯的雙眼,臉上的麻木感經久不散。
終于后知后覺感受到了自己情緒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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