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今也的行李箱不大,這次回港城只是為了參加學姐的婚禮,她只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
啾啾看見溫今也收拾箱子,知道她這是要出門的節奏。
耷拉著尾巴鉆進了溫今也行李箱上,委屈屈的表情像是在求溫今也帶它走。
小因過去抱出啾啾,假模假樣的教育,“別打擾你媽媽收拾衣服。”
然后自己一屁股坐進了溫今也另一半沒放衣服的箱子里。
“今也姐,我變小你把我也帶走吧。信女一直想去港城,通行證都辦了八百年了,我那日理萬機的牛馬男朋友鴿子了我三次!”
溫今也將疊著整齊的衣服放在小因綣縮的腿上,真的有認真考量:“帶你走的話我的箱子不太夠。要不你跟孟醫生商量一下?他今天就要去港城,參加一個心理健康交談會。”
“男生用的箱子,總歸是比我大,重要的是,他力氣比我大。”
“那還是算了。”小因說:“箱子里裝人民,想想還是怪瘆人的。”
*
今日傅老爺子返港。
這個決定是老爺子臨時做的,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什么都看開了,如今身體稍有好轉,就想著趕緊回家。
曾在商場上攪動風云的人,如今到了耄耋之年,也講究落葉歸根。
老爺子看著機場里來來往往穿行著的國人面孔,耳邊縈繞的都是熟悉的粵語,闊別故土太久的思鄉之情終于涌了上來。
他沒走vip通道,被保鏢用輪椅推著,牽著自家夫人的手,在人聲鼎沸中出了機場。
一群人從機場出口就開始盡孝,見老爺子出來,各路近親遠親的都圍了上去,真情假意的,反正都熱淚盈眶。
傅硯璟沒湊這個熱鬧,只不遠不近的站在一旁。
他邊上還站著一個人,是傅硯璟的堂哥,二叔一家的。
這樣復雜的家族,注定親緣關系淡漠。哪怕流著一脈的血,你也不知道對方會在哪一秒想要你的命。
所以大家彼此冷漠疏離,只當著老爺子的面,把面子工程做好就是了。
沒想到堂哥會跟傅硯璟搭話。
他最近生意上遇到了些麻煩,捅了個窟窿沒敢讓家里知道,是想讓傅硯璟出面,利用自己的人際關系幫忙處理一下。
“你從小老爺子就疼你,你不過去表表孝心?”
在機場表孝心,瘋了一樣。
傅硯璟臉上提不起半分熱情,“我沒有表演型人格。”
“能夠繼承大權的人說話就是有底氣,”堂哥說,“阿璟,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
他沒話硬找,“你也是剛從江北回來吧?在江北的時候生活得還適應嗎?”
傅硯璟語調不冷不淡,“還行。”
堂哥一派關心,“這次回來應該不走了吧?你接手恒基那幾個月以來,把恒基多少糊涂賬給翻了過來,想必廢了不少心神。辛苦你了。”
傅硯璟聽著他驢唇不對馬嘴的前后話,估計這點體現兄弟溫情的話把他腦袋都擠干了。
傅硯璟的耐心也到達了極點。
懶得敷衍了,就干脆挑明。
“你手里的那個窟窿是你自己作的,我沒興趣給你擦屁股。”
一句話,讓堂哥臉上精彩紛呈。
不過,他終于閉嘴了。
出口處人來人往。
還有很多得知老爺子進入返港的一些生意老伙伴也聞訊而來。
這場圍在機場口的寒暄沒完沒了。
傅硯璟低頭點煙。
來往人影步履匆匆,四處是重逢的喜悅,有人奔跑著路過他,風衣掀起一陣風。
他火機里火苗不安跳躍。
激動的聲音自身后不遠處傳來:
“今也!今也!我在這里!”
———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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