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想用這十幾分鐘,粗略簡單的語,去重走一邊那三年的路。
聽安瑜說完這些,她歪著頭,還不能共情分手時那抽筋剔骨一般的難過,只是很疑惑。
“我一直想有朝一日站到他面前,用不再惶恐唯唯諾諾的姿態,落落大方的站在傅硯璟面前。”
“安瑜,為什么后來我終于站在他面前,卻不敢說了呢?”
看著她干凈柔和的雙眼,清澈的瞳孔漾著盈盈波光,不含一絲雜質。
只有最為澄澈的期待。
安瑜不知該如何告訴溫今也。
那三年,她靠維系著這個秘密,維持著自己在傅硯璟面前因為不平等而岌岌可危的自尊。
他態度那么輕飄飄,收放自如。
那自己就也表現的清醒一點灑脫一點。
露水情緣,總比一個癡情種看起來玩得起放得下。
可這些,十七歲的溫今也不懂。
溫今也不太愛吃垃圾食品,冰箱里的蘇打水是唯一的選擇。
安瑜一一擰開,遞給溫今也一瓶,含糊道:“可能就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告訴他吧。”
這個理由很蹩腳,溫今也當然不信。
“或許是我太膽小了。”
畢竟他們之間的差距那么大,傅硯璟從高中給人的感覺就是清冷矜貴,高不可攀。
所以,哪怕后來他們在一起,溫今也始終沒有勇氣告訴他這一刻她期盼了多久。
就如同她高中時不敢主動過去認識他,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感謝他。
這一誤,就誤到現在。
前所未有的勇氣匯聚,溫今也胸腔內像是燃著一團火。
做出重大決定的那一刻,人是激動的,她堅定的語氣里,有點幾不可察的顫抖:
“安瑜,我想告訴他!”
“我們的確分手了,也許以后都不會再見了,我不想讓這段暗戀徹底不見天日。”
“起碼告訴他,我就沒有遺憾了,對嗎?”
溫今也眼角有些濕潤,像清棱棱下著的一場春雨。
安瑜嗆了水,不可置信抬頭。
發現溫今也在她的眼睛里尋找最后的勇氣。
安瑜將不贊成的話咽了下去。
她也希望溫今也往后的人生里,都不要再有遺憾了。
也許,說出口,就放下了。
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畢竟總不能因為沒有結果就否認一切,愛過就值得。
“我支持你。”
“什么時候?”安瑜問。
“今晚。”
安瑜找出徐向白的聯系方式,“我幫你確認一下傅硯璟今晚的在哪兒。”
于是在安瑜離開后,溫今也開始仔仔細細尋找她留在這座房子里,有關傅硯璟的任何痕跡。
相冊里的視頻照片、那把被趙琴損壞的那把傘、他的獎狀,還有一張泛黃的試卷。
很多模糊的記憶如幻燈片快閃一般在腦海中掠過,溫今也想抓住什么,卻什么都抓不住。
她蹲在地上,頭痛的如針扎一般。
她記不清什么,卻有種如潮水般將她淹沒的痛苦難過翻涌。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