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白瞥了一眼,“你這爛牌,找接盤俠呢。”
地上已經空了不少酒瓶。
傅硯璟面前玻璃杯中的威士忌泛著幽光,他應該是喝了不少,但面上仍維系著不見端倪的沉穩。
怎么看,怎么怪異。
徐向白坐到周集琛旁邊,“我怎么感覺璟哥哥這幾天跟被人奪舍了一樣?”
周集琛摸著牌,“怎么說?”
“有種暴風雨前的平靜感。”
他現在表現出的沉穩冷漠,更像是壓制著什么情緒的粉飾太平。
周集琛欣慰地看了徐向白一眼,“還不算太蠢。”
徐向白外套口袋鼓鼓囊囊的,周集琛隨意瞥過去一眼,隨口問,“你懷里揣地雷了?”
這一下子點撥了徐向白,趕忙將那條領帶掏出來,“阿璟,溫——呃,你把領帶落下了,有人托我帶給你的。”
一群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傅硯璟。
雖然領帶不像內褲一樣隱私貼身,但對于傅硯璟而,這絕對不是一個能隨手落下的東西。
那目光里,有探究,有吃驚,有曖昧。
各種流轉。
唯有聚集著各種目光的傅硯璟出牌的動作頓了頓,寡淡道:“扔了吧。”
事不關己。
徐向白聳了聳肩,將領帶團成一團,投籃似地丟進了垃圾桶里。
這仿佛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插曲。
卻在這局牌結束后,傅硯璟起身。
“你們玩,出去打個電話。”
徐向白錯拳擦掌的坐在了傅硯璟的位置上,以為能贏是風水的問題,其他人也紛紛露出逃出生天的表情。
傅硯璟出去,是為了回秦知儀的電話。
剛才包廂里太吵,加上他能猜到秦知儀說什么,所以不想接。
撥通的第一瞬間,果不其然聽到了秦知儀的詰問,“阿璟,你怎么不通過翩然的好友?”
“沒必要。”他說,“反正領證又不看認不認識。”
“你這話說得,翩然是個好姑娘,你別擺出一幅壯士赴死被家族犧牲的樣子行不行?門當戶對家族聯姻難道就不能是真愛嗎?我這個當媽的,也希望你幸福。”
幸福?
傅硯璟愣了一下,對這個字完全沒有概念。
什么算幸福,什么算不幸福。
他的人生,如同被編碼設置好的程序,理智地走好每一步。
個人情感從不會影響他對于事情的抉擇。
傅硯璟興致闌珊,“再說吧。”
掛了電話。
他咬住一根煙,在口袋里卻沒摸到打火機。
落包廂了。
傅硯璟將手機收起,轉身回包間去拿。
其實丟一個火機也沒什么的,但那打火機他用了很多年,都順手了。
上面鑲著一顆祖母綠的鉆。
在港城時,有個女人對他身邊的一切都好奇,連打火機都不放過。
反復打開,合上,學著他甩火機的樣子,火光反反復復條約,映照在她眼底。
她失落,怎么都學不會他的行云流水。
于是又將目光放在了打火機上面那顆鉆上,脆生生地問,“這是真鉆嗎?”
“是吧。”
溫今也一聽,小心翼翼地把火機還給了他。
生怕磕一下碰一下,都要被自己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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