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熱情的安利沒引起自家兒子的一絲興趣。
傅硯璟看都沒看一眼,意興闌珊,“你們看著安排就行。”
反正在他的觀念里,聯姻而已。
相敬如賓互不干涉。
娶誰都行。
傅家就算給他安排個男老婆,他也照舊風風光光娶回家。
反正兒媳婦是他們選的,他們高興就行。
對于他的態度,秦知儀已經習以為常。
見他沒多大興致聽,再加上人受了傷,此時看起來難免帶著病態的懨懨感,秦知儀將手機收了起來。
不再繞彎子,“我的意思是,你在這邊的人,該斷就得斷了。”
傅硯璟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劃過衛生間的門。
他表情沒什么變化,“怎么斷?一刀兩斷。”
秦知儀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干脆道:“對。”
“那你得問問人家愿不愿意變成兩截,畢竟您傅家再怎么一手遮天,這是江北,何況大家都是講究人權的。”
傅硯璟幽幽然的說,“而且我這邊的人也挺多的,要斷的話,最首當其沖的就是站在您旁邊我那叛變的助理,第二個就是您那干兒子,徐向白。”
助理瞬間惶恐地睜大眼睛。
母女倆說的“斷”是一回事嗎?
這話怎么從老板嘴里繞了一圈,就變得血腥起來呢?
偏偏傅硯璟還要引火到他身上,揚起的下巴點了點他所在的方向,語氣要多遺憾有多遺憾,“你看,他不愿意。”
秦知儀聽著他一本正經的鬼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的話,本來這個話題應當一絲不茍的,現在也被傅硯璟氣沒招了。
她嗔了傅硯璟一眼,“你少在這里轉移話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故意拖時間。”
如果傅硯璟跟其他人一樣,流連花叢,風流多情,秦知儀也就不擔心了,所有女人都只是過眼云煙,只要干凈就好了。
偏偏傅硯璟不是這樣的人。
他長這么大,能長時間留在他身邊的,秦知儀知道的,也不過兩個。
一個是那個在港城家世普通,人也安分的記者。
還有一個,就是恨不得跟傅硯璟名字永掛熱搜的戲子。
那么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傅硯璟怎么會喜歡?
秦知儀皺了皺眉,越想越不理解自己兒子。
人的品味怎么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俗氣?她甚至可以接受自己的兒子濫情,但不能接受他什么爛白菜都拱。
“反正那個何佳予要是再不安分,你就別怪我插手了。不然你倆的感情弄的如此高調,風里雨里的,到時候你未婚妻肯定會介意。”
傅硯璟覺得好笑,“你怎么開始擔心一個還不存在的人物了?”他懶洋洋的,“少操心,多養生,我有自己的節奏。”
“少給老娘裝節奏大師。”
母愛僅存在于剛見面的那幾分鐘,現在已經快要消耗殆盡了。
秦知儀不想跟傅硯璟多待,本來她能來江北,也是百忙之中抽出來的時間,親眼確認他無大礙,心里那塊石頭也就放下了。
“我得回去了,晚了就趕不上報備航線了。”
她拎著包起身,身姿優雅。
注意外在形象已經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秦知儀想去衛生間對著鏡子整理一下。
手都要摸到把手了,傅硯璟卻突然喊住了她。
“等等。”
秦知儀回頭瞪他,“什么事?”
傅硯璟直,“你不方便進。”
她實在想不出,傅硯璟一個vip病房又沒有別人,一個衛生間自己這個當媽的怎么就不方便進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
“你里面藏人了?”
說這話時,秦知儀沒有多想,純粹話從腦子里流暢滑倒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