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在港城纏綿三年溫今也都沒入了他的眼,此時更不會在異想天開。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一時興起,又或者樂意見她豪門夢破碎。
畢竟她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從頭至尾手段低劣的撈女。
滿腦子攀高枝,嫁豪門。
溫今也掙脫不開,只能故技重施,低頭咬上了他的手背。
一排牙印清晰浮現。
“他的確不是好東西,你也沒好到哪里去。”
傅硯璟這才松開手,面上冷得向長白山終年不化的雪,“是我拿你當工具人的嗎?你沖我發什么邪火?”
不對宋在縝發就算了,溫今也那句話,怎么聽怎么像在維護他。
傅硯璟盯著她倔強的臉,深深吸了一口氣。
胸腔更悶了。
他懷疑他最近連軸轉,身體出問題了。
怎么總在胸悶。
還伴隨著密密麻麻的針刺感。
“溫今也,你找男人能不能學會擦亮眼睛?”
“我眼早就瞎了。”
因為她唯一一段情感經歷,就是跟傅硯璟。
起初她沒想暗戀成真的。
只是想跟他呼吸一座城市的空氣。
但當她被意外剮蹭倒,他的手伸向自己的那一瞬間,眼前的人明明是二十四歲的傅硯璟。
可那只手卻好像從六年前伸了過來,他的臉與溫今也記憶里的十八歲少年重合。
滿腔熱忱涌動的那一瞬間,足夠吞噬她所有的理智。
想跟他再進一步的沖動,只在一瞬間。
而溫今也決定離開港城,離開傅硯璟時,也是一個沖動。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
他朋友組了局。
燈光昏暗的會所里,天價般的酒擺放在桌上,骰子在被子里搖了又搖。
溫今天那天時運不濟。
搖了六輪骰子,酒已經下肚了五杯。
那些漂洋過海運過來的烈酒,前調清甜,后勁卻無窮。
溫今也有預感她即將到達酒量上限,卻不想拂了大家興致。
反正傅硯璟在她身邊,她總是很安心。
那時她還不知道她這樣故作老派的新手在他們那群精明的商人眼中多么單純可笑。
光影交錯。
她面頰泛著紅潤的光,視線略帶朦朧。
再度舉起酒杯時,手腕卻被男人溫熱的指腹抵住。
她懵懵懂懂朝他看去。
傅硯璟已經從善如流地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
耳畔傳來幾人的打趣聲,“家屬代喝罰兩杯啊。”
溫今也那時反應已經有些遲鈍了。
可卻因為旁人無意提到的“家屬”二字而心泛甜蜜。
三年,他們在一起三年。
她以為,她終于不是那個一時興起的女伴。
不是那個可有可無的小記者。
溫今也呆呆看向傅硯璟,明明是她心里軟的一塌糊涂,可傅硯璟唇角的笑意卻比她濃烈。
他將西裝外套脫下,搭在了溫今也身上。
溫熱的掌心輕柔撫摸過溫今也發頂,粵語低沉:
“先睡一會兒,等我替你報仇,討回公道后我們就回家。”
溫今也腦子不轉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竟然真的枕在男人腿上睡了過去。
包間里煙味繚繞,有些嗆人口鼻。
溫今也喝了酒胃里也翻涌著難受。
她后面睡得有些不沉了。
半夢半醒發現他們已經沒在玩酒桌游戲了。
一群人談笑風生,在港城呆了六年多,但溫今也的粵語始終不算好。
很多話沒聽明白。
卻從一道輕蔑的語調中聽到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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