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又是在宋在縝的生日宴上。
溫今也覺得胸口發悶。
在過來的路上其實已經想過傅硯璟又該如何高高在上的提醒她別自不量力了。
她站定在里傅硯璟三米開外的距離,“您找我有事嗎?”
分手重逢之后,溫今也總是對他很客氣,就像是最開始她接近自己時,也是那般畢恭畢敬。
就好像他們的關系,又回到了原點。
可傅硯璟能感覺出不同。
過去她一口一個“傅先生”,那雙望向他的眼睛里好像蘊著熾熱和崇仰。
而現在,更多時候像一潭平靜的湖水,澄澈卻無波瀾。
每每對上她這樣的眼睛,傅硯璟就覺得呼吸很緊。
反而是溫今也對自己炸毛翻臉的時候,明明跟過去那么不像,明明從未有人這樣對待過他。
他卻心底莫名萌生快感。
就挺賤的。
見溫今也這副恨不得距離他八百米防備的姿態,傅硯璟冷淡地笑了笑,將煙掐滅。
“過來。”
溫今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里也能聽見你說話。”
“是我想讓你聽的不是這個。”傅硯璟幽幽瞥了她一眼,反拋出一個意有所指的問題,“還是說你很想聽我說話。”
明明是他叫她過來的,三兩語溫今也倒是成了不懷好意的人。
她剛想說些什么反駁,男人卻已耐心告罄,長腿一邁兩步走到溫今也身邊,她清瘦的身影就跟片樹葉一樣,被傅硯璟拉了過去。
“靠近些,在這里聽得更清楚。”
二樓陽臺處的窗戶開著,站在這里能若隱若現地聽到樓上傳來的聲音。
像爭吵。
溫今也覺得莫名其妙,“我沒有喜歡偷聽墻角的癖好。”
這也不符合傅硯璟的行事作風。
“噓——”
他溫熱的指尖摩擦過溫今也的唇,還殘留著煙草味,“你會感興趣的。”
溫今也剛想反駁,說她不感興趣。
可下一秒樓上陽臺處便傳來了她的名字。
剩下的對話就不等溫今也反應,順理成章的飄進了她耳朵。
……
樓上,宋在城看著自己的弟弟心底五味雜陳。
他太了解宋在縝是怎樣的性格了,所以在得知溫今也是在港城跟了傅硯璟三年的女人后,他一下子就頓悟了宋在縝為什么會突然對一個記者如此上心。
他不是浪子回頭收心了,而是出于一種報復心理。
宋在縝語調很沉,“爸給我打電話了,看到你跟一個在圈內叫不出名字的女生一起切蛋糕,很生氣。”
宋在縝懶散抄著兜,“等我娶回家再生氣也不遲。”
宋在城深嘆一口氣,“其實我是真心想希望你能找一個你喜歡的女生共度余生,如果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家里的壓力我會給你頂住,我支持你。”
“但她真的普通嗎?”
宋在縝反問,“她怎么不普通了?”
可得到的回答卻極為篤定,“你是我弟弟,我比誰都了解你。”
他瞬間收斂了那副紈绔的姿態,臉色冷了下來。
盡管他注定要這輩子生活在哥哥的光環之下。
盡管家族的繼承權,企業,他是被所有人防備的那一個。
可他跟宋在城關系挺好的。
宋在縝下意識想要跟自家親哥哥袒露心扉,他最開始接近溫今也的目的就是很混蛋。
可現在,他完全不那么想了。
沒有目的驅動,是實打實的真心。
可宋在城的下一句話卻讓宋在縝僵在原地。
“就算你真的對阿璟有敵意,也不該拿溫今也當作棋子的。”
傅硯璟那張討厭的臉又浮現在腦海。
那么的高不可攀,他們傅家人都如出一轍。
那股低人一等,點頭哈腰被人蔑視的郁氣又從頭到腳浮了上來。
宋在縝點了根煙,吊兒郎當道:
“咱們家一直以來都仰仗著傅家,伏低做小的,而我睡到他的女人,怎么不算一種揚眉吐氣。”
煙灰抖落,燙到手。
他走到陽臺處,想透透風。
目光隨意往下一瞥——
宋在縝瞬間瞳孔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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