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傅硯璟面容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波動,看起來喜怒難辨。
對著孟清河柔情似水。
對著宋在縝體貼耐心。
唯獨對自己,萬般防備。
如果知道她的宋在縝此時正被宋老爺子在自己的八十壽宴上家法伺候,她豈不是心疼的掉眼淚?
傅硯璟越想胸口越悶,就像胸口壓下一塊大石頭。
他從小到大,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還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真是邪了門了。
傅硯璟煩躁地松了松領帶。
在宋在縝還沒跟宋老爺子起沖突時,多少人謙恭地過來敬酒都沒能讓傅硯璟碰杯。
此時他卻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而后起身。
他離去的背影引人注目,徐向白收了看熱鬧的心思在后面追他,“我跟你一塊回。”
宋在城也滿臉抱歉地追上他,“抱歉阿璟,好不容易把你邀來,讓你看我們家笑話了。”
宋春居一直想在生意上榜上傅家,以獲取更高的發展空間。
傅老爺子這場壽宴,說白了只是一個打造名利場的噱頭。
但傅硯璟在商業上一向無情鐵手,公私分明。
他肯來,無非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如今這幅場景,其實宋家人臉上都不光彩。
可宋老爺子年輕時當兵,后來接管宋家,我行我素說一不二慣了,威嚴極高。
脾氣上來沒有宋家人敢攔。
宋在城臉上火辣辣的,“我們老爺子年紀大了,確實……”
“這是你的家事,不必跟我解釋。”
傅硯璟事不關己的態度讓宋在城松了口氣。
但緊接著,便聽見了傅硯璟冷腔冷調略帶嘲諷地說:
“不過你這個二弟,確實欠管教。”
宋在城:???
……
回去的路上,看著車窗外城市夜景在眼前一幀幀掠過,溫今也側頭靠在椅背上,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孟清河將車緩緩停在了溫今也家樓下。
“今也,到家了。”
沒有得到輕柔的回應。
“今也?”
他側頭看去,只見溫今也睡顏恬靜,呼吸均勻。
孟清河有些晃神,沒有再出聲。
她睡得并不踏實。
濃密卷翹的長睫如蝶翼般微微顫動,昏黃的燈影透過車窗綴映在她不施粉黛的臉上,隨著枝影搖晃忽明忽暗。
有小情侶遛狗路過,打鬧笑聲入耳。
溫今也薄薄的眼皮抖動,悠悠睜開了雙眼。
孟清河克制別過臉去。
她剛睡醒還有些懵,聲音也軟,“我們到了嗎?”
孟清河目視前方,“醒了?”
溫今也下意識摸了摸雙唇,幸好沒有濕潤的觸感。
她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不喊我?耽誤你時間了。”
孟清河忍俊不禁,“我也是剛到,何況我的時間哪有那么值錢?”
溫今也解開安全帶,不想再耽誤他時間,揮手告別,“那我回家了,謝謝你送我。”
孟清河目送著她身影,“晚安。”
他調轉車頭時,卻有一輛藍色超跑與他的車擦肩而過。
他調轉車頭時,卻有一輛藍色超跑與他的車擦肩而過。
唐曼半開玩笑地話回蕩在耳邊。
孟清河落在方向盤上的指尖慢慢收緊。
正如唐曼所說,他慌了。
……
宋在縝說在她家樓下時,溫今也正在洗漱。
牙膏沫塞滿了口腔,帶著花香的澀味彌漫,溫今也有些說不出話。
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洗手臺上,聽見宋在鎮用低落的語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