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到連聲音都細碎,“不小心磕到的。”
他微垂眼瞼,看到了唐曼的那句評論。
也看到的溫今也的回答。
攥著手機的力道緊了一些,又很快松開。
微妙變化的情緒只在一瞬間收斂,沒人察覺到他的異樣。
周集琛將手機收好,宋在城在身后催促,“快點快點,一會兒噴泉那邊有煙花,花了我幾十萬呢。”
徐向白都不知道一心沉浸在商場里的人還有這份興致,不可置信道:
“你整的?”
宋在城拒絕背鍋,揉了揉眉心,“我家二少爺整的。”
徐向白看熱鬧不嫌事大,“場面搞得這么隆重浪漫,該不會要表白吧?”
他這張嘴慣常會吊兒郎當的瞎扯,“跟誰,溫記者嗎?”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宋在城神色劃過一抹暗色,有些不易令人察覺的復雜和糾結。
而徐向白說完之后也后知后覺感到不太對勁。
畢竟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溫記者如果今晚真的被宋在縝表白,傅硯璟作為前任會作何感想?
盡管他沒察覺出傅硯璟對溫今也這個有著三年相伴的情緣有多么上心在意,哪怕那晚傅硯璟在淮密幫了溫今也,他也不以為然地認為不過是傅硯璟作為前任的風度罷了。
只是好歹一個床上睡過。
萬一溫記者真答應了宋在縝,傅硯璟在江北的這一年,這個圈子里又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那得多別扭啊。
徐向白一個旁觀者想遍了所有可能。
而傅硯璟作為當事人卻是最坦然無謂的那個。
他對于煙花沒有半分興致,語氣懨懨丟下一句,
“你們玩,我先回去了。”
*
正值周五。
再加上大學生放假,今晚來這邊玩的人不少。
煙花秀還有十五分鐘開始,噴泉附近諾大的廣場上已經圍了不少人。
安康早早占了位置,但沒看到宋在縝的身影。
安瑜興奮地往人群里沖。
溫今也卻在這個時間點收到了傅硯璟的消息。
簡意賅三個字:來找我。
如果傅硯璟再不找她,溫今也都快忘了自己成為他生活助理這件事。
溫今也氣餒的嘆了口氣,“安瑜,我公司有點事得先走了,你玩得開心一點。”
安瑜不情愿,火氣噌一下上來,“你那個禿頭總監又找你麻煩了?”
溫今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安瑜解釋,只能暫時瞞著她,點了點頭,讓王胖子背了鍋。
安瑜雖然生氣,卻又不能阻礙溫今也工作,只能依依不舍的跟溫今也揮手,嘴里不停的謾罵王胖子。
溫今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身后人影紛雜喧囂,歡聲笑語入耳,她低著頭回傅硯璟的消息。
我現在打車,一會兒到。
計劃被驟然打亂,她難免心情有些低落。
抿著唇,纖薄的雙肩因為一聲嘆息而輕微起伏。
殊不知這一切,全都落入一雙諱莫如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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