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因此時驚魂未定地跑到了溫今也面前,抽抽嗒嗒,“今也姐,你沒事吧?”
她自責死了,“我就不該逞能激怒他。”
溫今也回神,“沒事了,都沒事了。”
小因靠在溫今也身上,眼神中還有些受驚,趴在溫今也耳邊小聲說,“竟然是傅先生幫了我們。”
她并不知道溫今也與傅硯璟的過往,只當傅硯璟因為曾經那寥寥一面之緣的淺薄情誼而出手。
想道謝卻又不敢,那會兒火辣的沖動脾氣早就嚇沒影了,老實巴交地等著溫今也開口。
溫今也咬著唇,視線對上他的。
幾分清冷淡意,似乎沒有要跟她相認的意思,倒像一個看不慣這種狀況所以才拔刀相助的過路人。
“我們先走吧,別去打擾他了。”
可這又不知道怎么觸到了男人逆鱗,那雙漆黑的眸子泛著冷意,叫住了逃遁的身影,“溫記者,當白眼狼也要有個限度。”
語氣里不咸不淡的警告,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再度僵滯。
小因的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響起。
她有些為難地指了指手機,\"我男朋友來接我了今也姐。\"
傅硯璟洞悉一切,派了個安保將小因送出去。
傅硯璟目光落在她仍在流血的傷口,血痕順著手臂蜿蜒,在她細嫩白皙的胳膊上顯得格外駭人。
她側臉處被掐出的紅印子也很扎眼。
傅硯璟溫熱的指腹抵過溫今也眉骨處被濺到的酒漬,“跑到這里來尋歡作樂,高興了?”
這種陰陽怪氣的話聽得刺耳,溫今也莫名起了反骨,“做錯事的又不是我,這種挖苦的話你應該跟地上的人講。”
傅硯璟被氣笑,“你這也得攀比,沒看見他有點死了?”
花襯衫已經連哼哼的勁頭都沒有了。
癱在腳邊上就像一灘爛泥。
溫今也止了聲。
突然發現傅硯璟總是能精準出現在她每一個狼狽的時刻。
像是某種設定似的。
非得讓他看到自己的熱鬧才行。
她想問傅硯璟怎么會在這兒。
可一抬頭,便對上了二樓閣臺欄桿處,那幾雙看熱鬧的眼睛。
其中當屬徐向白的最亮。
樓上看熱鬧還不行,冷不丁對上溫今也的視線,干脆閑庭信步地走了下來。
收拾殘局。
徐向白慵懶地招呼人,“愣著干嘛呢,趕緊把地上這坨豬肉拽走啊,在這兒多礙眼。”
幾個安保有條不紊地過來抗豬。
徐向白若有似無的目光在溫今也和傅硯璟身上流轉,有些糾結,“璟哥哥,一會兒你還上去喝點嗎?何佳予參加完活動要過來。”
“不了。”傅硯璟下巴點了點溫今也,語氣不容置喙,“你,跟我走。”
“不行。”
溫今也后退了兩步,想到了還在包間內醉生夢死的安瑜,“我朋友喝多了還在包間,我得回去。”
“你朋友在哪兒?”
“包間107.”
傅硯璟漫不經心踢了一旁看熱鬧的徐向白一腳,安排道:“你去看一眼。”
徐向白也沒想到他看個熱鬧能把自己搭進去。
剛想轉圜一下,溫今也又開口了。
“那也不行,她這會兒胃里也不太舒服,我得……”
她的話被傅硯璟的動作打斷。
男人捏住了她那只受傷手臂的手腕,此時半個胳膊上全是血跡,連衣服也未能幸免。
“自己都顧不好還操心別人呢?”
“想讓你朋友看到你這樣,把酒嚇醒?你這解酒方法也是另辟蹊徑。”
他冷嘲熱諷的話說得卻很有道理,讓溫今也瞬間偃旗息鼓。
但她還有些遲疑,“安瑜酒品可能不是很好,我怕徐——”
話到嘴邊斟酌了一下,溫今也跟徐向白并不熟,最終稱徐向白為“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