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貴人不出手相助,那么溫今也他們今晚一定會帶走。
溫今也根本沒看清這輛車的牌子,她筋疲力盡,不知是否跑過來時太過驚慌,此時腳踝處疼的更厲害了。
錐心刺骨。
但溫今也顧不得了,整個人被抽干力氣似的,她只能半靠在車門處,漆黑的車窗玻璃讓她看不清車內的一切,溫今也聲音微顫的求救:
“您好,您能不能幫幫我,帶我離開這里?”
“我表哥的追債人找上了我,他們要抓我去抵債。”
溫今也指尖停留在車窗上,雙眼泛起生理性淚花,這輛車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的希翼沒有落空。
車窗松動,緩緩下降。
傅硯璟那張清俊絕然的臉在視線中漸漸清晰。
溫今也眼底的期待倏然凝固,“傅硯璟……”
清冷如山上松,他清貴卓然的面容浮現些許冷淡的嘲意,“溫今也,這就是你說的下次見我躲著我走?”
他冷淡的視線輕飄飄落在溫今也的雙腳處,像是好聲提醒,“鞋帶都跑開了。”
身后的人虎視眈眈,身前的人隔岸觀火。
溫今也垂眸,眼前氤氳著一團霧氣,她的自尊在傅硯璟面前,總是那么不值錢。
一滴清淚自眼眶中溢出,順著鼻尖滾落,溫今也低聲祈問,“你能不能帶我走?”
對比她此時窘迫而又狼狽的處境,男人清貴冷然的坐在車里,雙腿優雅交疊,周身纖塵不染。
他情緒不明的視線落在溫今也的發端,“吻我。”
溫今也錯愕抬頭,懷疑自己是否幻聽,“什么?”
他很有耐心,只是歪了歪頭,“不愿意?”
溫今也越來越搞不懂他了,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沒搞懂過傅硯璟。
男人好整以暇,一只手矜貴探出車窗,指尖無規律地輕點,他聲音有些喑啞,“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交換的。”
他記了仇,想到溫今也那天仿佛被侮辱的神色就被刺的心里發脹。
“我吻你,你說我踐踏你的尊嚴。”
“那你來吻我呢?”
傅硯璟覺得自己仿佛有什么怪癖。
溫今也那一巴掌打在他心里了。
強扭的瓜不甜,何況多少想討好他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傅硯璟也不會多看一眼。
怎么就偏偏跟溫今也置上了氣?
傅硯璟淡漠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探究,“尊嚴和安全,你怎么選?”
溫今也當然選后者。
幾乎在傅硯璟話落的瞬間,溫今也半截身子透過降下的車窗玻璃探進去,她雙手扶住車門,腳尖微踮。
像是沒有絲毫猶豫的一腔孤勇,溫軟的雙唇貼在了傅硯璟偏冷的唇瓣上。
可不安蜷曲的手指還是出賣了溫今也的心境。
眼底騰升的霧氣氤氳蔓延,讓傅硯璟的身影在她眼底搖晃暈開。
她垂下的長發掃過傅硯璟的濃墨重彩的側臉,滑過在他喉頭。
車內空間倏然變得狹隘起來,梔子香味肆意縈繞。
傅硯璟喉結輕滾,“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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