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賞他的能力,甚至…無法否認那份摻雜著敬畏的、隱秘的悸動。
哪怕他無限期推遲了兩人的訂婚,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但她仍舊沒有要換人“結盟”的意向。
她一直告訴自己,至少,目前為止,他依然是她的最優選。
她輕輕吸了口氣,將那份不該有的心思壓回心底,重新掛上得體的面具。
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平穩:“醫院到了,裴先生,請吧。”
裴江暮推開車門,夜風再次襲來。
他站直身體,受傷的手在身側微微蜷縮了一下,刺痛感清晰地傳來。
他望著醫院冰冷的白色大門。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過另一家醫院的名字,閃過那份刺目的報告,閃過孟若朝的臉
戾氣隱隱又要冒出來。
他及時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邁步向前。
背影在醫院的冷光下拉長。
孤絕,深沉。
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和一絲揮之不去的、只為一個人燃燒的瘋狂余燼。
崔染看著他的背影,目光微閃,隨即也優雅地跟了上去,扮演好她“關心未婚夫”的角色。
只是心底那點漣漪,卻悄然擴大了些許。
送他們來醫院的車,是裴夫人親自派的。
因為她了解這個小兒子,知道他最叛逆不聽話,害怕他不肯去醫院,半路跑掉。
所以送他們上車的時候,當著他們的面,對司機說。
“到醫院別忘了給我拍張照片。”
“然后再把人給我帶回來,我讓廚房做滋補湯。”
這句話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牢牢鎖死了裴江暮中途離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