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原本清澈純良的眼底,此刻卻像是被投入了滾燙的巖漿。
所有偽裝的平靜被瞬間蒸發,只余下翻涌的、近乎狂暴的墨色漩渦。
她迫不及待地離開,是要去跟顏秋白見面嗎?
有什么事情,需要避開他,回去再說?
她跟別的男人,有了他不能聽的秘密!
這個認知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裴江暮的心臟上。
胸腔里那顆心猛地一縮。
隨即瘋狂地、失控地擂動起來,撞擊著肋骨發出沉悶的回響,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嫉妒的毒液瞬間灌滿四肢百骸,燒灼著他的理智。
而跟隨在兩人身后許久的黑色轎車,此刻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裴江暮的身邊。
齊郁下車,幫他打開車門,迎接他上了車。
“老板,早上孟小姐去醫院,是為了調取前年的一份手術記錄。”
聽到這句話,原本就沉著臉的裴江暮猛地看了過來。
那雙總是深邃難測的眸子,此刻掠過一絲疑惑的陰翳。
“手術?什么手術?”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冰冷的金屬刮過地面,讓齊郁的頭垂得更低了。
齊郁拿出一個薄薄的牛皮紙文件袋,像捧著一塊燒紅的烙鐵,冷汗幾乎浸濕了襯衫的后領。
“我、我也不清楚具體內容,醫院檔案管理嚴格,孟小姐本人都需要憑身份證明調取原始記錄。”
助理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像是耗盡勇氣般,將文件袋輕輕遞了過來。
“這是…這是孟小姐拿過去的報告復印件,原件孟小姐帶走了。”
車里的空氣沉滯得如同凝固的水銀。
齊郁這話說得漏洞百出,可見他現在有多緊張。
裴江暮的目光落在那個平平無奇的文件袋上。
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