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暮見孟若朝一臉懵懂。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對路程造成了多大的打擊,也沒察覺到他話里隱藏的深意,心里又好氣又無奈。
他緊緊拉著孟若朝的手,對路程冷冷說道:“還不走?”
路程咬了咬牙,眼眶微微泛紅,他不甘心地看了孟若朝一眼,轉身快步離開了教室。
孟若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之前以為是梅玫捕風捉影地冤枉人,所以很憤怒。
沒想到真相竟是場大烏龍。
她對路程沒有意思,反倒對梅玫有種莫名的愧疚。
裴江暮察覺到孟若朝的情緒變化,以為她是沉浸在剛才的表白里。
心里愈發不爽,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又加重了幾分。
孟若朝不由“嘶”了一聲,然后一邊往回抽手,一邊抬頭看向裴江暮,“疼。”
裴江暮輕哼了一聲,放松了力道,卻沒有直接松開。
而是看著孟若朝手腕上被自己捏出的紅印,用指腹輕輕揉了揉。
可嘴里還是強勢又陰陽怪氣的,“剛才他拉著你的時候,你怎么不喊疼?”
孟若朝沒反應過來,一臉無辜,“他又沒捏我。”
裴江暮的指腹還在孟若朝腕間紅痕上打著圈。
像考古學家摩挲千年陶器的裂痕,又像獄卒巡視囚徒的鐐銬。
聽到她這句話,登時就給氣笑了。
“聽著,你還挺遺憾?”
外面開始刮風,卷著樓下櫻花樹的花瓣進了教室,恰好落在他緊繃的肩線上。
孟若朝的注意力被那微粉的花瓣吸引,猛地靠近他。
少女身上帶著雛菊沾露般的清新氣息,讓當時也不過是少年人的裴江暮瞬間就凝神屏息。
而她卻渾然不覺他情緒變了又變,抬手從他肩頭拿下花瓣。
隨后笑盈盈開口,“連春花都這么偏愛江暮哥哥,所以就算競賽失敗,也不要太傷心啦,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