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舒服嗎?耳朵好紅。”
裴江暮突然走下來,站在她身后,手指懸在她耳畔停頓半秒,又克制地收回。
“都怪我站在那里跟姐姐說話,讓姐姐著涼了吧。”
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悔恨的陰影,腹肌卻隨著呼吸節奏若隱若現。
浴室的熱氣仿佛也跟著蔓延到了這里,給這場“意外”的色誘披上合理外衣。
孟若朝根本不敢回頭,只覺得耳尖的熱度一路燒到了脖頸,連指尖都微微發麻。
年輕男人的呼吸似有若無地拂過她后頸,帶著沐浴后潮濕的熱意,讓她幾乎要蜷縮起來。
她幾乎要將自己埋在箱子里,仿佛那里藏著救命的答案。
“姐姐怎么不理我?”
裴江暮忽然壓低嗓音,無辜的尾音像羽毛搔過耳膜。
他故作笨拙地俯身要來幫她一起找,腰腹的輪廓在浴巾下驟然收緊。
孟若朝倒吸一口氣,趕緊阻止,“不用,馬上就好。”
眼看著她真的要將整個人都埋進箱子里了,裴江暮只好收回手。
只是起身時又“不經意”讓浴巾松了一寸。
好在就在孟若朝的神經崩到極致的時候,她終于在箱子角落里找到了有些皺的睡衣。
“湊合一下吧。”
她將睡衣遞過來時,終于轉頭看他,正對上他濕漉漉的眼神。
像懵懂無辜的大型犬。
可在她看過去之前,他唇角那抹轉瞬即逝的弧度卻泄露了得逞的愉悅。
孟若朝幾乎是屏著呼吸將睡衣遞過去的。
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溫熱干燥的掌心皮膚。
那短暫的接觸像一小簇靜電,“啪”地一下炸開在她敏感的神經末梢。
她飛快地縮回手,仿佛那睡衣燙手似的。
“謝謝姐姐。”
裴江暮的聲音依舊帶著那種濕漉漉的、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的小動物般的無辜感。
他甚至微微欠了欠身,姿態禮貌得無可挑剔。
然而,就在他彎腰接過睡衣又站直的瞬間,那個“不經意”的動作再次上演。
本就岌岌可危掛在他腰胯間的浴巾,隨著他挺直腰背的動作,又微妙地向下滑溜了那么一絲絲。
那條危險的人魚線在浴巾邊緣若隱若現,一路向下沒入引人遐想的陰影地帶。
更致命的是,明亮的光線將他寬闊的肩膀、緊致的胸膛和塊壘分明的腹肌線條照得纖毫畢現。
從發梢滴落到身上的水珠在燈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順著肌肉的溝壑緩緩蜿蜒滑落,消失在白色的浴巾邊緣。
孟若朝只覺得一股更洶涌的熱潮直沖頭頂,耳朵里嗡嗡作響。
她慌忙垂下眼簾,視線死死釘在腳下深色的地毯絨毛上,仿佛能從那復雜的紋理里研究出宇宙的奧秘。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震得她指尖發麻。
不能看不能看
她心里有個聲音在尖叫,但方才那驚鴻一瞥的畫面卻在腦海里反復循環播放,清晰得嚇人。
“姐姐,你不舒服?”
裴江暮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甚至還往前挪了一小步,縮短了一絲距離。
那股混合著清新沐浴露和年輕男性特有荷爾蒙的氣息再次撲面而來。
孟若朝像受驚的兔子般猛地后退一步,后背幾乎要貼上冰冷的墻壁。
“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