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回來,她以為他會跟她攤牌的。
畢竟豪門聯姻,他還在外面養著金絲雀,實在是說不過去。
可不知怎么,他回來后,還跟往常一樣。
回憶起白天聽到的事情,孟若朝眼神有些渙散。
裴江暮察覺到她在走神,不免粗暴了幾分。
她下意識往后縮,腰上一痛,讓她剝離出一絲神志,渾身僵硬地不敢再動。
這男人從小就風姿卓越,氣質斐然。
長大后,更是任誰見了他,都要說句穩重又矜貴,滿滿冷漠疏離的禁欲感。
可只有孟若朝知道,這些都是裴江暮的偽裝。
面具下,他就是一匹冷酷陰鷙,野性瘋狂,緊盯獵物不放開的黑豹。
不僅重欲,還縱欲。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突然也看了過來。
幽深明澈的光在他眼底漾著,不需長久對視,便能讓人后背戰栗。
孟若朝壓下心底的不安,主動環住他的脖子,拉著他靠近自己。
她眼眸下一片濕漉,看上去無辜極了。
“江暮哥哥”
聽她這么軟綿綿地喊自己,裴江暮望進她漉漉烏黑的瞳孔,眸色微深。
見她雙頰緋紅,眸中水光瀲滟,他終于去了幾分心頭的怒火。
他從喉嚨里滾出一聲低低的笑來,低頭吻住了她。
孟若朝的呼吸停滯一瞬,烏睫顫得越發厲害。
但她拚命提醒自己,不能再表現出抗拒,免得被他看出端倪。
畢竟今天從分公司回來后,她就接到了裴母的電話。
電話那頭,裴母并未挑明她跟裴江暮的關系。
只是問她既然畢業了,為什么不回海城?
她明白這是一種暗示,也是一種警告。
這讓她愧疚難堪。
但同時,也是一個機會——裴母既然讓她回國,自然是能幫她不再受制于裴江暮的。
只要先回去!
所以她掛斷電話后,溜進裴江暮的書房。
從里面拿到了自己被他以保管為名,收走的所有證件。
然后,她又輾轉找了中介,高價買了一張機票。
等明天,裴江暮去出差,她就能遠走高飛,結束這一切。
大概上天終于肯垂憐她一次,一切都按照孟若朝的預想進行著。
等第二天她醒來時,裴江暮已經一身清爽地站在了床邊。
他手上拿著一條黑色的領帶,見她醒來,便示意她幫自己系上。
為了配合她,他甚至彎下了腰,幽幽地看著她。
孟若朝沒有猶豫,起身,半跪在床上,為他系領帶。
昨夜結束后,他幫她洗過澡,親手套了件寬松的睡裙。
此刻,隨著她抬手的動作,肩帶順著雪滑的肌膚溜了下去。
不似昨夜的昏暗,柔白的光透滿了整間房間。
她一身玉骨冰肌,在晨光中顯得晶瑩剔透。
只是這狗男人昨夜心里憋著火,下手沒個輕重,捏得她身上有零星青紫。
尤其是鎖骨那一處,有一道微紅的牙印。
看著這一身自己的“杰作”,裴江暮心中那點惱意徹底消失不見。
他扶住她的腰,還曖昧地揉了揉,又朝她微微一笑。
孟若朝愣了一愣,隨后在心里哼了哼。
這個狗男人,每次睡飽了以后,就是這樣好脾氣的模樣。
尤其是氣定神閑地閉上眼睛,眉目間全是清貴閑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