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請黑牛老祖出山，保守派心里就涼了半截——這事多半要成。

這位神衍境的大妖，雖是上古天尊從域外撿回來的“外來戶”，可掐指一算，他在靈曦登仙界扎根的歲月，比現今任何一個人族修士的壽元都長。

論背景，他是天尊舊識；論資歷，堪稱活化石。絕對是登仙界里“逢慶典必登主席臺，開宴會穩坐頭一桌”的泰山北斗。

還有一點，這位黑牛老祖，確實是一生為靈曦鞠躬盡瘁，勞苦功高，令人不得不服。

也正因他那“外來戶”的出身，黑牛老祖對界外事物的態度，遠不像靈曦本土修士那般鼻孔朝天，目空一切。

私下里有小道消息流傳，當年老祖初來乍到，可沒少被刻薄地喚作“鄉巴佬”、“外頭寧”。老祖心性豁達，面上不顯，可心底深處，總歸沉淀著一些自已的思量。

果不其然，老祖開口了，字字鏗鏘，句句在理：

“若那所謂的天外邪魔，僅憑一個坐標便能輕易侵入我靈曦，那我靈曦萬千年來，無數大能穿梭各界，奔波往返，采集靈媒，豈非早已帶回無數‘路標’痕跡？”

“即便昨日沒來，明日不來，焉知不是待我靈曦世界靈氣枯竭，周天大陣搖搖欲墜之際，突然殺來，乘虛而入？”

“如今既然有可能把靈氣補起來，哪還有什么好猶豫的，今天有機會修補山墻，總好過日后祈禱賊人找不著家門！”

黑牛老祖強就強在道理透徹，邏輯縝密。更難得的是他并非一味支持，還額外提出了對諸夏聯盟合作的一攬子限制條件，思慮周全，面面俱到。

殿內一眾修仙上人齊齊躬身，心悅誠服：“老祖睿智，謹遵法旨！”此事就此拍板定案。

消息傳到元帥行營，耀無名立刻開啟了日常模式——蛐蛐同為護衛隊長牛戀紅塵：“嘖嘖，老牛你瞅瞅，人家也是牛，你也是牛，這智商差距咋就跟牛尾巴和牛犄角似的，差那么遠呢？”

牛戀紅塵面不改色地從他身邊踱過，甕聲甕氣地甩下一句：“在元帥行營，啥時候需要到俺老牛動腦子，要智商作甚？”

話音未落，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沉重的靴子踩在了耀無名的腳面上。

“嘶——！”耀無名頓時齜牙咧嘴，倒吸一口涼氣。

旁邊的衛兵看得目瞪口呆。按常理，自家這位七級將滿，眼看就要考八級證書、實力強橫的隊長，就算正面硬扛一發榴彈炮也能談笑風生，怎么被踩一腳就痛成這樣？

“你們懂個屁！”耀無名單腳蹦跳著往醫務室挪，痛得聲音都變了調，“那混蛋帶著‘戰爭踐踏’踩的……接觸面越小，壓強越大！物理沒學過嗎？！”

無論如何，靈曦世界最終批準了這項與諸夏聯盟合作的虛空裂隙項目。遵照黑牛老祖的指示，雙方做了非常明確而細致的責任分工。

召喚裂隙的地點，靈曦要求放在風靈月影宗內。

風靈月影宗本身就是夏國的直屬勢力，而且地處靈曦下界，周邊環繞著眾多凡俗城市。

名義上，這些城市仍屬靈曦管轄，然而，靈曦上界對凡俗生命的漠然視之，與夏國對普通民眾無微不至的關懷形成了鮮明對比，經年累月，夏國的影響力早已如水銀瀉地，滲透到每個角落。

說夏文，用夏貨，連網絡供應商都是夏國通訊。此地，與夏國區域并無實質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