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問題,士氣快崩了。
赤冕的追擊部隊并不敢過分貼近,雙方的一系列襲擾與反襲擾,攔截與破攔截的交戰,打的熱熱鬧鬧,但損失完全可控,想憑這種力度的攻擊打崩墨炎子羽的第二攻擊集群,那至少還得三五百年。
然而,艦隊中彌漫起的悲觀情緒,正在逐漸摧毀艦隊的戰斗意志。
再英勇頑強的戰士,一想到自已回家的路已經被完全切斷,孤軍被困在廣袤的敵國土地上,孤魂野鬼一樣的四處游蕩,那種絕望感,墨炎子羽司令官傾盡全力也抑止不住。
大量的官兵都表達出同一個觀點,還不如打回去,朝著蟲洞通道搏命一擊,死就死了,也好過在赤冕慢慢腐爛。
偏偏墨炎子羽不能這么做。
于公,第二集群身邊拖著數倍于已的敵人,如果把這些敵人全部帶去雙鏈星系,那等于是讓敵人合兵一處,給自已和第一攻擊集群都帶來滅頂之災。
于私,第一攻擊集群帶出來鍍金的那群預備軍官團的孩子,全是家世顯赫的軍方二代三代,若是這支隊伍沒了,自已和一集群的兩名司令,打下整個赤冕帝國都贖不了罪。
墨炎子羽只能把敵人往反方向帶,往諸夏聯盟的方向帶,這也是他和第一集群司令雙方共同協商的秘密決定。
雖然承擔了丟炮保車,為人嫁衣的任務,墨炎子羽還是不想死,所以他且戰且退,拉著赤冕的部隊一路往遠端走,一邊派出自已的侄子,嘗試從諸夏聯盟這里借一條生路。
這種走法,走的越遠,軍隊的心態崩的越快,太空戰艦里出不了逃兵,可是斗毆,自殘乃至自殺率都在急速攀升。
他等不了了,這一點,老奸巨猾的代表團的正使夜星圜也猜到個七七八八。
于是,才出現了這么個毛頭小子代表烈日第二集群,來夏國談判的場景。
墨染滿懷期待,作為烈日帝國的代表,向諸夏聯盟發起的第一次外交接洽,就遭遇了當頭一棒。
余均熱情的招待了年輕的烈日副官,墨染虛弱的身體和惶恐的情緒,在夏國的餐飲文化中得到了極大的慰藉。
但談到正事,余均的回應卻冰冷而殘酷:“鑒于貴國與我諸夏聯盟并未建立外交關系,且,此前有明確證據表明,貴國受赤冕的邀請,有軍事攻擊我諸夏聯盟的意圖,因此,我們今日只能敘私交,不能談公事。”
墨染的臉一下子變的刷白,嘴里剛剛軟糯香甜的美食,瞬間變成了卡嗓子的刺球。
“可是……可是……我們是帶著極大的誠意來的……我們畢竟沒有攻擊你們夏國啊……”
“我們還在跟赤冕打仗呢!”
余均微微一笑:“是,不過,你們昨天可以跟赤冕聯合,今天可以跟赤冕開戰,誰知道明天又會怎么樣呢?”
“咱們這邊主掌一切軍政諸事的陳大元帥,前一段時間因為你們兩大帝國合謀,可是氣的好幾天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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